板栗起身,帮他添了些茶水,赔笑道:“小叔,昨天来了两个秋霜,小叔怎么看?”
张杨皱眉道:“那个假的应该就是秋霜哥嫂图富贵弄来的,不应该是别人的棋子。我原以为真秋霜是被白凡掳去了,看来也不是……”
板栗忙打断他的话,道:“我不是指这个。小叔想,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两个不相干的人长得像的?她们因为是姊妹,所以才相像。那么,我们家的大苞谷和玉米……”
他停住不说,张杨却蓦然睁大眼睛:“你是说……”
板栗点头道:“我怀疑,玉米就是我张家人。若是短日内装扮像一个人,很容易;但玉米从小长到大,这样貌不是装扮就能装扮得了的。”
张杨霍然起身,震惊道:“这……这不可能!”
板栗道:“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所以才跟小叔分析。若有这个可能,那么玉米会是谁的儿子?我当年还小呢,我爹我也可以担保,小叔……”
他只顾掰着手指头分析,把个张杨气坏了,怒视他道:“你在怀疑小叔?”
板栗忙赔笑道:“没怀疑小叔。这不是担心小叔不小心……那个……酒后啥的……万一留下一棵苗……”
“张板栗——”张杨羞恼万分,对着板栗踢出一脚,“你敢冒犯长辈?”
他终于明白板栗为什么要支走小葱了。
但就算这样,他依然觉得羞愤不已。
板栗急忙跳开,摆着双手道:“小叔,你别生气呀!有话好好说。我这不也是在求证吗!真不是小叔,那当然好,咱们再往别处找,总要弄清个头绪不是!”
张杨绷着脸道:“没有的事!绝没有!”
板栗连声道:“没有就没有。那小叔帮着想想,会是怎么回事?”
张杨也冷静下来,重新坐回椅子里,认真对他道:“小叔可以向你保证,绝没有在外寻花问柳,更没有养外室。当年一场大火。多少跟小叔纳的妾有关,小叔痛心疾首,怎会让不相干的女子近身!”
说着,他微微顿了一下。
板栗忙问:“小叔想起什么了?”
张杨摇头道:“没有。板栗,你这么一说,小叔也觉得蹊跷。你既提出这个。咱们就该查清楚。你也该去向大哥问问……”
见板栗笑,他也笑道:“你别以为我是在报复你刚才说的。须知这种事,除了自己主动,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被人暗害。若是这样。可是连自己都不清楚了,以为只是醉了一场酒,以为就在家睡了一觉……大哥是本分人。不知这些鬼魅手段……”
一席话说得板栗神情也慎重起来。
看来要好好问张槐了,可曾有过在别人那里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
忽然他结巴道:“爹很少有醉酒的时候。还有爷爷呢!”
张杨再次暴起,骂道:“你这小子,不胡诌心里难受是不?”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别扭极了,难受极了。
板栗心虚地说道:“我乱说的。咱们再想想。或许真有两个人很像也不一定。”
可是,这个猜测一旦生了根,不弄明白算是别想拔除了。
也因此。两人去吃晚饭的时候,神情都十分诡异。
张槐和郑氏见了微觉诧异。
红椒则以为是刘井儿告诉了他们下午的事,因此低着头一声不吭。等饭后大哥发落。
其他兄弟姊妹也觉气氛异常,虽忍住,却不由自主地用眼角余光瞄红椒。他们都觉得,大人是因为二姐姐的事操心。
只有张老太太一无所知。
她吃着昨儿王忠从清南村带来的小菜,笑道:“还是咱们家晒的酱对胃口,酱的黄瓜也脆,这笋也脆。嗳,不是说田夫子也来京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