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见秦旷眼光总是有意无意地落在香荽身上,心下一沉,莫名不自在起来。低头把玩手上的折扇,陷入沉思。
香荽见他们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来,想起关在刑部的大苞谷。心中惦记,便起身告辞。
她要回去做些吃的,去刑部探望两个玉米,顺便探探大苞谷的心思。
山芋等人都起身,秦旷笑道:“咱们同路,一起走吧。”
众人便散了。
香荽等人苦思大苞谷筹银的目的,却不知各大赌坊都疯狂了,下注的人越来越多,大苞谷的赔率已经飙升到一赔八。
张家玉米依然是一赔一,可见他人气之旺。
然而,也不是所有人都押张家现在玉米赢的,也有人押陈离,还不少呢,因此那赔率又降到一赔六。
陈家的老管家奉命带着大头鬼等几个忠心的家人,在各大赌坊下注,甚至连小赌坊都没放过。
老头儿嘴上贴了一缕长胡子,眉毛也加粗了,身穿光华灿烂的锦衣,扮作个大富商;大头鬼等人也都改了装扮。
陈老爷没出来,他是怕被人认出来。
各赌坊转一圈,大苞谷的赔率始终居高不下,老管家激动地直哆嗦,心跳跑得那叫一个快,脑子阵阵晕厥,努力强撑着。
把身上带的银票都砸完了,老管家才喘着粗气——他觉得是天气太热的缘故——从一家小赌坊挤出来。吊死鬼当他的小厮,陪在他身边。
“陈爷爷,你可撑得住?”吊死鬼觉得老头儿有些不对劲,腿脚一个劲地哆嗦。
陈老管家低声道:“没事。走,回去。”
回去,不是回陈家,而是去了一处租来的宅子。少爷说了,这些日子他们都不许回陈家,只派那些小孩子往来传递消息。
到了地方,大头鬼等也都回来了,也都说没银子了。可是不怕,陈家又送银子来了,刚筹集的,六千两!
于是众人又继续出去忙。
截止当晚,陈家已经砸出五万多银子,家里已经空了,老太太把首饰都拿去当了不少。
还是不怕,老太太高瞻远瞩,临上京的时候,吩咐人卖庄子卖铺子,凑了银子立即送来京城,如今送来了。
整整三万五千两!
陈老管家心里算着账,顿时心跳跟赔率一样飙升,眼一翻,晕过去了。
众人吓坏了,一阵混乱后,把他救醒过来,觉得再不能让他去赌场了。
老头儿不依,一定要去,说我老人家不去坐镇,你们这些小孩子,容易被人骗了。
机灵鬼眼珠一转,告诉他道:“陈爷爷,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少爷敢这样押,也是没法子。如今形式对咱们不利,要是这官司输了,陈家就会被当成海盗,抄家、流放都是轻的,说不定会满门抄斩。”
老头儿惊呆了,结结巴巴地问:“少爷不是说……不是说……他有把握吗?”
机灵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没来的时候,少爷就知道这认亲不容易。陈爷爷你想,既然有人弄了个假玉米放在张家,那人能不防着真的回来?少爷为何会被刑讯逼供?还不是他们急了。狗急跳墙!这会子诬告咱们老爷少爷跟海盗勾结,想除掉少爷呢!”
老头儿如同兜头被浇了一盆冰水,热情骤降,心跳放缓,手也不抖了,脚也不颤了。
机灵鬼又道:“少爷说。横竖是拼,赢了,权势钱财一起收;输了,陈家肯定就没了,一家子大小、主仆都得倒霉。反正那些银子留着也没用。就拼一把好了。”
见老头儿有些颓丧,觉得自己打压过了头,忙又安慰道:“陈爷爷也不用太担心。你老想想。咱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