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非妖人岂有此胆!”刘逢寅乘机进言道。
旁边的叶淡吓坏了,他不知道为何一直表现上佳的叶畅,此时却出现如此不该的情形,他上前去拉了拉叶畅,叶畅才猛然拍了拍自己的头部:“有了,想起来了!”
“想起什么了?”那钱兄好奇心过甚,加上又事不关己,便有闲心去打听叶畅究竟想到什么。
叶畅行礼道:“那折扇上诗句最后一联,下走想直来了!”
“哦,何句?”
刘逢寅听得叶畅在元县尉面前侃侃而谈,心中便觉不安,待听得他说起“诗句”,内心更是惊讶:叶家一直没有什么文采之辈,还就算他的女婿叶楝多读了几年诗书,这个十一郎叶畅,只听闻他喜好访道炼丹,却不知他竟然懂诗!
若早知道这样,刘逢寅绝对不会草率带人来,而一定是谋定后动。
然后他就发觉,叶畅向他这边瞄来,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
叶畅盯着这个里正,开口将那首诗的最后一联念了出来:“人瘦犹能肥,士俗不可医。”
此句一出,配合上他的神情,元公路与钱兄都是由愕然到大笑!
确实,与风标非凡的叶畅相比,一脸乡俚俗气和胥吏奸猾的里正刘逢寅,实在是让人望之生憎,只觉得此人无药可医也。
刘逢寅不知前因后果,虽然叶畅吟的诗句他倒是懂,多半是在讥讽自己,但当着县尉的面,他不好发作,只能讪讪笑道:“少府老爷,此等妖人,多会……”
“俗人住口!”那位钱兄笑着喝道:“且听路七郎裁定就是!”
刘逢寅情知不好,他犹欲做最后一搏,便向着自己的女儿使了个眼色。
刘氏平日里跋扈蛮横惯了的,哪里经历过如今的局面,早就吓得六神无主——方才口口声声说要痛殴县尉的就是她,此举必是激怒了县尉!见父亲拼命向自己挤眼睛,她突然福至心灵,当下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干嚎:“青天大老爷,请为奴奴作主啊!”
这等俗气至极的女子,如此嚎淘,却越发显得叶畅不凡来:同是乡野中生长出来的,同是未尝正经入学,可是叶畅的谈吐举止,都让元公路心生好感。因此,他很是厌恶地哼了一声:“你这刁妇,方才气焰万丈,如今怎么不想痛殴本官了?”
“少府老爷明鉴,此妇人乃是小人女儿,嫁与吴泽陂叶家叶楝,不料就在昨日,被人以妖术摄去财物。妇人见识短,故此才得罪了老爷。”刘逢寅乘机上前道:“老爷宽弘,念她失去嫁妆之痛,还请宽恕一二……”
“就是这小贼用妖术摄去了奴奴嫁妆,那是奴奴的压箱金银!”刘氏又嚎道。
元公路哼了一声,他原本不想管此事,但事情到了眼前,不管却又不行。他的心中自然是偏向叶畅的,一路行来,事情的经过他早从叶畅口中听得明白。但是,刘氏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而且刘氏还口口声声有人证物证,这让他内心之中颇为为难。
稍稍偏向叶畅,他可以做,但为了叶畅去枉法,这种风险奇大收益奇低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因此,他压住心中对刘氏的不快,看向叶畅:“叶畅,此事你有何话可说?”
“启禀少府,下走以为,此事既干系百姓财物,又牵连下走名声,不能不察。”叶畅开始一直在关注跟随着小刘庄人来的诸人,当他看到其中一人时,见到他的神态变化,心中原本的怀疑就更加明确了。
他这样说,元公路皱眉道:“既是如此,我们去一去案发现场。”
“少府老爷,下走有一下情,还望容禀。”叶畅这个时候突然又开口道。
“老爷要审案子,岂容你这妖人推三阻四?”刘逢寅不知道叶畅要说什么,但他却很清楚,凡是叶畅想要说的想要做的,都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