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叶郎君;莫非鬼神乎?”普照回头问道。
“何出此言;贫僧也与二位谈过他的事迹;十方寺纯信师兄说他乃散仙之流的人物;与我释家大有渊源。”
“果然;无怪乎天下之事;无有不知者……”普照叹息道。
另一僧荣睿也念了一声佛号;他们二人对叶畅的兴趣;原是善晦引来;加之二人在大唐;一直注意搜集大唐诸多情报——他们这些遣唐使;原本就肩负有这类任务。因此;对这一年来声名鹊起的叶畅;两人极感兴趣;乘夜来访;原是想看看此人究竟是何等人物;却不料才一个照面;反倒被对方揭了底子。
他们心中有鬼;自然是不敢在叶畅面前久呆了。
他们离开;也让叶畅的同伴觉得讶然;贾猫儿挠着头道:“长安城中见诸遣唐使;日本国人性子最是恭谨小心……不过这两日本和尚;有些诡异啊。”
“特不爽利;贫僧觉得;不象佛子。”善直点头。
“还有比和尚你更不象佛子者么?”叶畅笑着对善直道;然后又低声补充了一句:“心中有鬼罢了……呵呵;鉴真东渡啊……”
那两日本僧人并不知道;叶畅对鉴真东渡;也仅限于历史教材上曾经说过的;七次才成;双目失明;在日本奈良建了唐昭提市。至于具体过程;他并不知情;连此时李隆基不允鉴真东渡的事;他都一无所知。
只是这两日本僧人做贼心虚;弄出这模样来;让叶畅情不自禁便想插上一手:要不要破坏此事?
不过此事不急;他琢磨了一会儿;便觉得还是按部就班;先将自己手头上的计划完成好再说。
次日这大福先寺分外热闹;那些贵公子们;早早便来了;只等着曹绍夔到来。
曹绍夔倒是一点不急;因此在寺中呆得百无聊赖;那些贵公子便呼朋引伴;来拜会叶畅;叶畅倒是来者不拒;一一相见;到后来;他暂寓的小院都容不下了;众人便搬到了寺庙之外。
此时已经临近冬日;周围万木萧条;景色凋零;众人的话题免不了便转到诗上。叶畅诗名已扬;便有人将自己所写之诗拿来请叶畅品评;叶畅也不客气;让他原创作诗有些困难;但是品评却易——这世上没有比批评家更容易的事情了;只要说得圆滑婉转一些;便是批评的话语;也能让人不得不虚心接受;以维持自己良好的形象。
不过眼见人人都要拿诗出来;叶畅心中一动;笑着对诸人道:“说起诗;某倒想起一奇人来;此人乃是卖油郎;姓张;人称张打油者是也。去年冬日雪大;他吟诗一首;可谓千古绝唱。”
诸人都是愣了;叶畅的名声;在座者都有耳闻;可不是舌烂莲花的李太白;多少是有些刻薄。被叶畅评为“千古绝唱”;其人又只是一区区卖油郎;这样的反差;实在太大。
众人的胃口被吊起;纷纷催问那张打油大作;叶畅笑道:“天下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满座先是寂静;然后人人绝倒。
这位张打油确有其人;而且大约就是这个时期;或许会稍后。不过周围诸人却不这样认为;显然是叶畅厌倦了去点评那些实在乏善可陈的诗作;便拿出此人来搪塞。只不过他做得巧妙;众人不但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有趣。
“当真是五言绝句;绝句……”在众人大笑中;有一人道。
叶畅发觉正是曹绍夔;起身行礼:“曹太乐已至矣”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若不是来得巧了;也听不得你说的笑话。”曹绍夔道。
“曹太乐既至;叶十一;你可在掌中写字了。”众人方才大笑过后;余韵尚未曾歇;此时又有人催促了。
“敢不从命?”叶畅微笑道。
直呼叶十一;便如另一世人称老李小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