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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2 / 5)

子千怕万怕的东西是什么,她一直都明确。

莫非之于她,与其说是这个世界上息息相关的唯一血亲,不如说是她重新自泥淖之中爬出来的勇气之源。她出来之后,再不想回去。

当她望见远处,莫非笑嘻嘻拉着一个人的手,叽叽喳喳说着话。

从这处看,他们有相同柔顺的头发,显示个人的好脾性。身材的比例也相像,几乎就是等比缩放。

莫向晚心乱如麻,怔怔站在原地,这一天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来临。她都没有提前考虑好应对的词汇。

她看得自己眼睛酸涩,有苦难言,不想面对。然而,莫非看见了她,清清朗朗地叫:“妈妈。”

莫北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起先以为看错了人。

莫向晚盘着头发,额前甚至是凌乱的。她也戴着眼镜,把大眼睛隐藏,但他看得出她眼神中的不安和闪躲。有无数种念头在莫北的脑中劈过,嗡嗡然,他要理不清。

他手里牵住的孩子拼命把他往她的方向拉。

只有莫非一个人心里是单纯的,他欢悦地介绍:“四眼叔叔,这是我妈妈,我妈妈好看吧?”

而后看向母亲:“妈妈,四眼叔叔被我踢伤了,他不要我赔钱的。”

在莫北眼里的莫向晚,深深呼吸了两次,她才说:“对不起,医药费是多少?”

他问的是:“你儿子?”

莫向晚要低头从皮包里拿钱。

莫北又说:“他八岁?”

莫非听到了,讲:“我是八岁,我是一九——”

没说完被莫向晚喝了一句:“闯了祸还这么多话!”

小朋友无辜地闭上嘴巴。

莫北放开了莫非的手,笑:“这么大的儿子?”

莫向晚心里戒备着,面上却放松了,她几乎是很坦荡地说:“不意外,你了解的。”

莫北想说,他了解什么?她以前是出来卖的,年纪小小就有了儿子,他不应当意外?她到这个时候才勉强承认他们过去的瓜葛,他都觉得她是不是在心虚。

莫向晚只是头痛。他是律师,他做人本质是精细的。从他们仅有的两次亲密接触,他处理事情的那些细节,为她做的一些善后的事情,她是能够推论出他的性格的。他此时不说话,这么不动声色看着她,看着莫非,她就怕他会猜到什么。可他猜到又如何?一个正常男人嫖娼嫖到搭上一个拖油瓶,想着脱身还来不及。谁会拣现成的麻烦事情做?

她得将莫北当作正常男人。

莫北是转过无数的心思,他考虑到一个可能性上头去。

他看着莫非,小朋友一脸的聪明相,卖相全部承传自她的,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他怎么来确定自己的怀疑?

当年他们仅有的那两次,一次是她嗑药,一次是他吸过大麻,她继续嗑药。这种状态能生的出正常孩子吗?

莫非在不安,母亲和四眼叔叔之间的气流不对,他搀住了母亲的手,本能就往母亲那处靠了一靠。

莫北也就随他了,他只是盯着莫向晚并不说话。这副研视的态度,令莫向晚动怒,可莫向晚告诫自己不可明面上动怒,她屏住一口气,说:“莫先生,你的医药费我还是赔的,毕竟是小孩子不懂事体闹的。你看你的伤口还上了纱布,我很不好意思的。”

莫非等着母亲说完,极力赞同地点头。看得莫北发笑,他讲:“以后不要让他去拆迁地踢球,有多危险你不知道?”

莫向晚是不想暴躁,也不想动怒的,可莫北这样的话,分明有挑衅的意思了。她的儿子,他凭什么多话?

她说:“我当然晓得怎么教育小孩子,谢谢莫先生费心了。”

莫北只得在心里叹气,她总能把他的意思深化、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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