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点,你都要拒吗?”他语意低沉,但我懂他的意思是,他能给我的不会多。
恐怕在宫里,我的位份永远仅能这么的低微,因为墨姓女子能入宫为他嫔妃已属破例,再封高位,更是不可能的,否则,前朝必然再起波澜。
这些,我早清明于心,也安然接受,只是,他还是怕委屈了我,才其他都定要给我最好。
从赐居未央宫,到今日的螺子黛,桩桩件件,都是君有心的见证。
如此的玄忆,让我怎能不动容,不动情呢?
“瞳儿都明白,皇上。”我低下螓首,掩去脸上更深的动容。
我不希望他看到,在这一刻,女儿心的百转千回间,是说不明,道不尽的情愫。
“所以,容朕赐瞳儿这螺子黛,你说过,女为悦己者容,朕希望你所为的悦者只有朕!”
他说出这句话,我终是想起,南苑我无意说出一句‘肤白遮丑,但,容貌不过是刮皮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这话后,他神态的转变,乃至临时起意,月夜方踏足猎场。
原来,从彼时起,他就是计较的。
心底在悸动后融起更浓的蜜甜,我眼底眉梢都染了笑意,他柔意绵绵的话语在耳边再次响起:
“明日辰时,朕会启驾为景王主持大婚,你换上内侍的服装,伴朕一同出宫“瞳儿谢主隆恩!”
我起身,要拜谢圣恩,他却一手扶住我下拜的身子:“既然你不愿引起六宫侧目,只能委屈扮做内侍。”
我轻轻颔首:
“瞳儿不委屈。”
“典客尚在御书房等着胱努今日朕就不陪你了。若身子还是不适,太医仍在宫里候着。”
“皇上去吧,瞳儿身子无碍的。”
他温柔地一笑,又道:
“你不梳髻,倒比梳看更美。”
我脸更红,嗫嚅:
“皇上对这些个今日这么多计较。”
他朗声大笑间,步出殿外,我脸上的灼烫却退不去,兀自用手绕着青丝只这几绕,竟连眸底,心里都含了一样的笑。
直到清荷在殿外回禀,方把我思绪拖回:
“小主,奴婢已将绣画送至秦昭仪处,泰昭仪喜欢得紧,让小主身子若大安了,还请去青矜宫一叙。”
“你下去罢。”我收回心神,却仍心不在焉。
“小主,云纱今日染了风寒,所以她的值由奴婢来代值。”清荷轻声道。
我眸华睨向她,果然,不过一俗努云纱便将她收得服贴,姑且不论是否真如我所想那般,这云纱着实还是可用的人。
“让候在宫里的太医替她瞧瞧。”我吩咐。
“可,这太医是皇上吩咐替小主诊治的。”她有些犹豫。
“无妨,皇上若问起,我自会答。”
“小主可要奴婢伺候梳发?”
“不必,你先退下。”
她喏声退出殿外,又将殿门按看规矩虚掩起。
我微微一笑。
风寒,昨晚,风确实很大,但凉了的,怕不仅仅是风吧。
景王,最擅长的,就是寒了人的心,但仍让那人死心不改地跟着。
更何况,云纱跟了他这么多年,更是会如此。
我知道,这、r头对景王的,绝不仅仅是忠诚,应该,还有爱。
爱
心底吟着这个字,为何我能确定她对景王的是爱,而我对玄忆的,一直只肯在心里承认是喜欢呢?
喜欢和爱的区别在哪,为何我要分得这般清楚?
摇了摇螓首,执起梳子,将青丝复梳着,然后分成上下两股,上面的青丝悉数梳成惊鹄髻,余下的皆自然披散下,宫里的规矩,后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