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存在,只会引起,他和玄忆最终的对战。
这场对战,如果避无可避,她不要活到那时。
因为,从再见玄景那日开始,她就明白,她化解不了他的恨,她的存在,仅会让他的恨愈深。
熬过六个月,待她生下这个孩子,她该结束,这场被两个最优秀男子爱国,也让他们彻底反目的人生。
冥霄的手滞了一滞,语音低涩:
“再喝这碗药十日,就不需要天母草了。一切,也都会变好 …”
绯颜眉心颦了一下,冥霄复又道:
“相信我!”
是的,她相信他,是他,带来,玄忆没有死的讯息,她应该相信他!
不管是谁,只要带给她关于玄忆未死的希望,她都会相信他所有的话。
因为,玄忆的生命,在她的心里,始终是重于一切的。
“另,你的两位故人,冥皇已下旨释放他们。”
故人,是姬颜和青阳慎远吧。
玄景真的释放了他们。
他为了她,确实可以做任何事。
“他想见你。冥皇的意思,若你想见,就容他见,若不愿意,就此打发他走。 ”
“我和他没有再见的必要。”绯颜说出这句话,语意淡漠。
“既如此我安排他们出宫。从此以后她们再也不会打扰到你。”冥霄柔声复道,“把药喝了。”
绯颜执起药碗,这药的味道很怪,有着浓郁的药味,也有着隐隐的腥气,她是不喜这味道的,可,既然这药并非仅是调理她身子的药,她该把它喝完。
为了腹中的胎儿,再难喝的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仰首,把药悉数喝下,冥霄的眸光却愈渐地深黝起来,他希望,这一次他来得及,希望,来得及
夕阳西下时,一辆马车从冥宫疾驰而去,马车在出得明成城后,有一辆马车早候在林萌道上。
先前的这辆马车慢慢停下,随后,车上下来,一妇人,和一名看起来,十分苍白憔悴的青年男子。
“我就送你们到这了。从今以后,希望姬夫人能如愿过上平淡的百姓日子。”一男子步出车外,手中拿着一个包裹,递于妇人,“这里的盘缠,虽比不上国财,若省着用,也足够应付年余。”
那妇人和青年男子,正是姬颜和青阳慎远。
姬颜扶着青阳慎远,接过包裹,微俯身,向着车上的冥霄:
“多谢候爷。”
“那辆马车应该能送姬夫人一程。”
姬颜颔首间,冥霄所坐的马车已扬长而去。
方才的马车内,还坐着一深青袍子的人,遮了大半的脸,是以,她看不真切那人的面容,惟觉得,那人的眼睛,似曾相识,不过,时至今日,无论什么样的人,或许对她来说,都不再重要,哪怕是昔日的故人,此时,也难抵她和慎远今后的平静日子吧。
澹台婳,终是救了他们母子,在她绝望的伏在龟背上这么多月后,那名女子的出现,却带来了这一线希望的转机。
她扶着慎远,缓缓登上马车,慎远的手,在握着马车的扶栏时,稍顿了一顿,他的眼神望向明成的方向,喃喃道:
“她,来过石室,是么?”
自从被围在鳞片中,他一直神智恍愧,惟独那一日,依稀间,他仿佛看到,那名女子走进石室,那一日,她望向他的眸光里,再没有厌恶,而隐约有了一丝的怜悯。
“是。她来过。”
姬颜的手微一用力,把慎远送上马车,他登上马车的刹那,她看到,他的脸上,拂过的是怆然若失。
他的话语飘悠地再次传来:
“如果,当时我不那么待她,是否,一切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