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嘶力竭,再到默不作声,最后身体形态上终于发生了变化,开始逐渐溶解,五日过后,一个原本鲜活健康的生命,变成了一滩脓水。
那些蒙面人将这些脓水十分宝贵的收藏起来,装在细瓷瓶子里,生怕碰到了一丁点儿。
这个故事的诡异程度已经达到了S级,堪比睡前鬼故事,我已经听得背脊发凉,加上容乾这个人说话的声音本来就没有什么温度,就像在跟一块冰块对话一样。他叙述这一整件事情的时候,从头到尾都没有换过表情,像是在说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但从他按在雪名剑上的手指来看,我知道他此行去暮剑山庄,定是为了替阿遇报仇。
我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抚平那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鸡皮疙瘩,缩了缩身子道,“这么凶残的事情,官府不管吗?”
“如果官府能管事的话,这个江湖就不是江湖了。”容乾淡声说道。
我抿了抿唇,大抵也猜到这件事情也许牵扯过多,在它的背后应该有更大的势力,一种让官府无法插手的势力,并且在江湖上,也为人所忌惮的一种势力。
“你和阿遇相识三年,这期间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吗?”
“‘他们’的行踪飘忽不定,我和阿遇有段时间倾尽全力在找他们,却一点消息也没有。”容乾说着,眸光徒然一沉,“我没想到……背后会是暮剑山庄。”
“你认为是暮剑山庄做的?”
马车在山野间行进着,檐角的古旧风铃叮铃铃的一路作响,窗外绿油油的一片树影飞快的向后掠过,容乾眉目紧锁,幽深潭水一样的瞳仁放佛沉淀着万千杀机,我还担心他也要和阿遇一样要被新的线索冲昏头脑,却不料他面对我的疑问,淡然的摇了摇头。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自带金手指的面瘫师弟的智商还不至于太糟糕,懂得理智分析事实。
我坐直了一些,正了正颜色,开口道,“暮剑山庄由暮家人所成立,是江湖众多势力中不可忽视的一派,虽不算是什么名门大派,庄内却也门规森严,作风向来良好,时逢荒年还会下山放粮救济穷苦百姓,可以说在江湖上口碑向来不错……”我是说给他听的,同时也是在对自己复述一次小说里的设定,如果容乾有反驳我,那就说明它的真实设定有变,只是我从头说到尾,直到说完了,容乾还是那副棺材脸,如此看来,暮剑山庄却是和我小说里面一样,是正派势力。
只是一个正派势力怎么可能做用勾魂香残杀孩童这种十恶不赦的事情出来?我眉头一皱,看见容乾望着我的眼里一亮,像是有道光闪过,几乎是同时的,我们心照不宣——不是暮剑山庄的问题,是暮剑山庄里面的人的问题。
那个人打着暮剑山庄的旗号,就像是傍着观音做阎王,有暮剑山庄给他撑腰,一来没有人敢反抗他,二来,若是长久这样下去,他可以把暮剑山庄黑到连它的创始人都不认得。
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人跟暮剑山庄之间肯定有极深的仇恨,如果我没有想错,他应该是一直都在谋划着将暮剑山庄这一整派势力完全扳倒,让暮剑山庄从此在江湖上消失,就算日后有人提起,也只会记得它的千古臭名。
这样的宏图伟业,实施起来耗时耗力更耗心,而所谓的不入虎穴不得虎子,用在这件事情上大概也是同理,若能成功潜伏在暮剑山庄伺机而动,得到的情报就会是最准确也是最新的。
我正在脑子里一点点的将思路理顺,旁边阿遇已经逐渐的转醒了。他醒过来的时候先是痛苦的捂着额头,瞳孔一片放空的呆滞了几秒,蓦地就又想往外冲。
容乾持剑的手一拦,坚硬剑鞘隔着他的腹部,猛一发力,阿遇立即就被无形的气流震退,往后一倒,摔回了座位里。
阿遇咬着牙支撑起身子,头发乱糟糟的披在身前,望着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