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里,给铅灰色的连绵的云块镀上了一层刺目的金边,大地仍被一片昏暗笼罩,密林里阴冷而潮湿,一草一叶皆数静止,甚至像连空气都黏糊糊的滞留不动。
在这种绝对静谧的环境里,唯有我与阿遇二人跑的飞快,他一身黑衣,我一袭红裙,像两道争相恐后的光影,飞速的划破这片诡谲的死寂。
我马力全开,心中那股邪火越烧越旺,尤其是得知金童玉女不会出手相助后,更是十拿九稳要将阿遇的小命取下——今天不管是谁,这天下谁也别指望能阻止我杀他。
我真的忍他很久了。
阿遇力气渐渐不支,他的轻功本来就一般,我靠着黑炎伞,速度自然不会在他之下。没用多久,我便已追至他的脚边,扬手从伞鞘里抽出长剑,斜着便朝他胸口猛的一刺。
半路而出的杀招让阿遇猝不及防,急忙刹住的步伐引起了真气回流,将他结结实实的呛了一口,就连举剑格挡的动作也显得非常无力,被我怒火中烧的一记猛砍压制,阿遇虎口一松,仰面往后摔倒。
我以为得势,正欲追击,却不料阿遇是在使诈,待我走近了,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地上弹了起来,长剑由下往上,直刺我的肚皮。
我正头脑发热,稍微疏于防范就被他逮着了空隙,锋利剑尖擦着我的腹部往上一刺,我连忙朝后一仰才勉强避开,借着后仰的姿势,抬起腿狠狠踹了阿遇一脚。
他被我踢中,闷哼一声,持剑一连后退几步,稳住身形。
阿遇抹了抹唇边的血,冲着我扬起个邪肆的冷笑。
“我早就等着今天这一刻的到来了。”
“是么,”我回以他一个同样冰冷的冷笑:“没想到你如此期待自己的死期,你放心,我保证到了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坟上的青草定会有一米高。”
“……呵,口舌之利!”
我无心与他打嘴炮,将伞一收,亮出针尖一样的伞尖,提步继续朝他攻去。
阿遇大概是被我火力全开的气势给慑住,眼中几不可见的闪过一丝慌乱,千钧一发之际,朝我甩出长剑格挡,另一只手却在阴影里悄悄摸向了自己的衣兜。
我心里冷笑一声,这点小伎俩还不至于能将我瞒过——阿遇这招心不在焉的格挡只是表面功夫,只是为了让我看起来自以为将他压制,而他便可以争取短暂的时间,向我抛出暗器,扭转战局。
我不动声色压着他一路后退,阿遇向后一仰,束发扬至空中,被黑炎伞锋利的尖。端齐齐切断。他后背贴着濡湿的泥土,果不其然,反手一扬,霎时间四枚寒光四射的暗器从袖中飞出,唰的朝我射来。
这次我早有防备,完全不慌不忙,淡定的按下伞柄的暗格,黑炎伞绽放的瞬间像是黑暗中的昙花一现,暗器打在坚韧的伞面,发出沉闷的声音。
我眼睛都不眨,冷冷的将握伞的手掌一转,撑开的伞面复又猛的收紧,旋成一道漆黑的利刺,夹带着我由心而生的杀意,笔直的刺向阿遇的心窝。
这是一记毫无保留的杀招,我志在必得,黑炎伞在我手里爆发出少有的强烈气场,凛冽的杀意咆哮着汹涌窜出,像一头暴怒的猛兽,暴风一般将满地尘土碎叶卷起。
我过于投入和专注,旨在一招拿下阿遇的狗命,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头顶上飞舞的枝叶间,一闪而过的一袭黑影。
在我的伞尖即将接触到阿遇胸口的那瞬间,耳边猛然爆发一阵嗡鸣,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不过了,只是我一时间并不敢相信,于是扭头看了一眼。
雪名剑划破长空,泛着凛冽的寒光朝我飞射而来,雪白的剑身在空中翻转运动的轨迹像熠熠发光的流星的尾焰。它快得像是一道闪电,刺痛我放大的瞳孔。
这柄曾与危难关头救我无数次的宝剑,此刻结结实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