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就是它的枝干,系泊在笕桥上的舰船就好像它那熟透的果实,而这些果实在刚刚爆炸引起的第八色狂风的肆虐下,稀里哗啦的脱离枝头,砸向地面——当时的场面就是如此。
看到这个状况的徐向北能不叫苦么,本来,他对逃跑还有那么些把握,因为辛德蕾拉就算不进入高速巡航模式,航程也远比一般的羽翼长得多,再加上追击自己的羽翼要考虑返航的问题,所以说,只要硬撑撑过最初那个把小时,他就算安全了,等追击自己的羽翼都因为航程问题遗憾的放弃追击之后,辛德蕾拉大可从容的进入高速巡航模式,直奔目的地,把所有的追捕都远远的甩下。
关键就是,如何撑过最初的那个把小时。
好在议会的佯动以及自己起飞时的突然性,多少能分散对方的注意力,赢得一些时间,对于辛德蕾拉的机动性而言,要冲破刚刚那种程度的空中防卫线还是有可能的。但是现在……
徐向北通过空识查看着天空的状况,随即变得越发的沮丧,那密布整个天空天翔士和各种吨位的战舰,他徐向北觉得自己顺利突破的希望越发的渺茫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自己干脆卷钱跑路算了。
就在徐向北苦恼的当儿,法场观礼台上却有人无法抑制的笑出声音来。
面对虽然用扇子遮住自己的嘴巴,却毫不在意自己的笑声被他人听到的卡特雷亚,站在观礼台另一侧诺曼大公只能气急败坏的吹着自己的大胡子。
“公爵阁下,”笑了一会,卡特雷亚扇子一收,又端起自己那根长烟嘴,稍微有些盛气凌人的冲诺曼大公问道,“这难道就是您保证过的‘万无一失的防备措施’么?”
“卡雷。”站在观礼台最前方正中主宾席上的第一王女忽然开口了,“保持帝国的团结也是身为王族的义务,我想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次了。”
卡特雷亚立刻收起笑容,毕恭毕敬的对自己的姐姐行了一个屈膝礼:“非常抱歉,王姐大人。”
她身边的拓娅也跟着行礼:“非常抱歉。”
第一王女菲娜·德·拉·布里多瓦似乎也不想在这多纠缠,她向诺曼大公轻轻点了点头:“军港的事情,还是交由担当本日警备的阁下负责吧,请您务必不要辜负我和母皇的期待。”
大公赶忙像卡特雷亚一样毕恭毕敬的鞠躬,随即领着一帮随从退下了观礼台。
随后菲娜冲法场里面严阵以待的刽子手们一挥手,朗声下令道:“仪式继续,祭祀结束后立刻开始行刑!”
原本因为天上的骚动暂时忘却了自己状况的三王女多菲雷亚,听到自己姐姐这句话语之后,全身抖了一下。刽子手重重的拉了下握在他手里的铁链,直把身形娇小的多菲雷亚拉了一个趔趄,当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断头台那浸饱了血迹的拘束锁赫然就在她面前。
锋利的铡刀从天而降,干脆利落的切断了现在固定在拘束锁中的野鸭的脖子,刽子手高举起颈部还在向外猛喷鲜血的野鸭的尸体,像着看台上的观众们示意,这是意在说明铡刀足够锋利,可以保证受刑人在感觉不到痛苦的状态下死去。
接着,铡刀在刀背上绳索的拖曳下,又被缓缓的升起。
看台上的人们的目光,也渐渐的从一片混乱的天空中收回,转向王女和断头台,他们当中许多人要么背过脸去,要么用手轻轻捂住了眼睛。
多菲雷亚扬起头,看着因为溢满了第八色光辉而显得美丽异常的天空,极力抑制着身体的颤抖。
——我,就要止步于此了。
“到此为止!”看台上突然有人大叫着,随即一发火药兵器的弹丸直接切断了铡刀背面的绳索,铡刀再次落入拘束锁中发出巨大的声响。
在排枪的射击声中,环绕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