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谨吾再次让信也有了挫败的感觉。
信也一边戳著盘子里的纳豆,一边恶狠狠地瞪著坐在自己对面,安静地吃著午饭的男人。一觉醒来,信也就发现谨吾已经不见了──别提看到对方的反应了,连影子都没有看到。
就在信也准备报警的时候,对方打来了电话,感谢了他的照顾,也嘱咐了他晚饭在厨房。信也挣扎了很久,听到对方平静的语气,于是怎么都问不出口。
更糟糕的是,在谨吾不在的时候,信也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男人。和他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信也出乎意料地睡了一个极其安稳的觉;而且醒来后还有热呼呼的饭可以吃,感觉就像在作梦一样。
这个状况持续了几天之久,信也不问,谨吾也不提,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么一件事情。信也后来想想,原谨吾也许觉得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光著睡在一起也没有什么关系,没什么好说的;可是糟糕的是他对那个温暖的怀抱念念不忘,几次梦见两个人安稳地抱在一起,醒来后却仍是冷冰冰的一张床。
信也觉得自己应该是中邪了。
谨吾是夜班的工作,每次回来都累得半死的样子。眼睛下面深深地黑眼圈,快晕到下巴了。信也恨恨地一戳盘子,他怎么看得这么仔细!
谨吾吃著饭,脑袋却快要低到盘子里去了;听到声音猛的抬起头来。“怎么了?”
“我讨厌吃纳豆!”信也大声地抱怨著。
“小孩子不要挑食。”
已经处在爆发边缘的信也终于爆走,用筷子指著谨吾的手颤抖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小孩子!”
谨吾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不要虐待自己的身体,会让珍惜你的人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
信也脱口而出:“那个傻瓜是你吗?”
这么急切地想要得到那个人肯定的回答。信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靠得近了觉得厌烦,可是看到那个人似乎是真心地对自己好,又没有办法不感动;然而若是稍微离自己远了一些,烦躁的情绪更是蔓延得无处不在。
“如果信也觉得我啰嗦的话……”
“我不是问你这个!那天你发烧……”信也很惊讶地发现谨吾的脸一下子红了──一点都没有看错,真的是红到了耳根。这意味著对方也和他一样,并不是真正忘记了这件事情吗?信也突然安下心来。
“那天,谢谢你……我一直担心会传染到你。”
信也别扭地别过脸去。让他再说下去,他大概就会把脑袋低到桌子底下去了吧。“你传染不到我……那么著急去上班,你身体应该还没有好吧。不要给我做午饭,你自己应该先去睡觉。”
他是……在表达他的关心吗?谨吾抬起头看了信也一眼,却正巧和信也探询的目光撞在一起,两个人都尴尬地移开了视线。
虽然照顾信也有点辛苦,但是谨吾还是觉得很开心。就像女儿依赖著自己一样,信也多多少少的依赖,也让他有了一种愉悦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需要的快乐。谨吾拿起盘子,“我去洗碗。”
“我来就可以了。”信也抢前一步抓过碗筷,谨吾却抓著不肯放手,两人一下子僵持在那里。这几天来,谨吾第一次靠信也那么近,立刻让信也联想到某些画面。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谨吾立刻松了手。
“信……信也……”谨吾有点慌张地看著信也。信也望向自己的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不再是对长辈的依恋,还有……那是谨吾一向熟悉的东西,但是谨吾觉得他一定是理解错了。
叮!门铃的声音恰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两个人一闪神的功夫,谨吾已经从尴尬的气氛里挣脱了出来。“我去开门。”也许是因为刚才跑得太猛烈的缘故,整个人摇晃几下才扶住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