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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1 / 5)

我有一个市面上很少见的小熊扑满,半人高,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站在房间一角。我坚持把硬币投入它的肚子里,即使是生活费用万需要借钱度日的时候。我总是期待着钱储满的那一天会发生点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等到。

最后被投入扑满的是一叠碎纸片和一截小指骨。

我知道,无论我投入什么,小熊都会对我微笑。

这也是它仅能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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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认识弓清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是一个外国人。我向他解释误会的原因是他鼻子很高很挺,他笑着谢谢我对他的赞赏,说鼻子代表着一个男人的性能力。尽管无法理解其中的必然联系,但我觉得会和一个初次见面的女生说这种话的人肯定是个祸害。

弓清比我大四岁,我才踏入高中的时候,他已经是平野大学美术学院二年级的学生了。他和他多数的同学一样,喜欢在校园里驾驶非法改装过的大排量机车,车后座总是载着不同的女生,每一个都标志又风情,像是出自他手中的泥巴——他把那称为雕塑。

我见过弓清做雕塑的样子,他用手指细致的抚过那些白皙又坚硬的石膏,俊秀的侧脸由于思考时蹙起的眉头而变得更加轮廓分明。然而,那些最终成型的裸女们总会令我怀疑他报考雕塑系的真实目的。

高二的时候,我最喜欢的就是站在平野的校园里,看往来的学生,幻想两年以后自己也成为其中的一员,远离我家那两位时而可爱时而可憎的父母大人,逃课、恋爱……尝试所有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

那是一种处以不安所以期待的兴奋感。就像加勒比的海盗面对着危险未知的寻宝之旅,会因为即将到来的挑战兴奋地战栗。

然而再想到那时弓清已经离开了,这种兴奋的感觉就会大打折扣,甚至转变成一种失落。

我把这样的想法和鱼干分享了,鱼干起先是惊讶,然后用非常猥琐的眼神上下打量我,仿佛我们之前的十二年都白认识了。他感叹我终于开窍了,想要恋爱了,但我却不愿承认。尽管我人生之前的十七年里“恋爱”两个字一直停留在理论阶段,但并不代表我对这回事没概念。把弓清这样的人列为恋爱对象,实在算不上一个明智的决定。

鱼干说,这都是由于我接触过的男性太少。而在我所接触的少得可怜的男性中,弓清无疑是最特别的。

“人都会喜欢有点特别的东西。”鱼干很郑重的劝导我,“但喜欢是一回事,得到又是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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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喜欢强求什么。

进入高中的第一天,我发现了母亲藏在抽屉里的离婚协议书。我平静地把那张协议书递到了父母面前,告诉他们不用再顾虑我了,我已经长大了。

我很感谢我的父母,早在初中偷听到他们的对话时,我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他们还是为了我,将一段已经走到底的婚姻又延续了这么多年。

就像父亲说的,做人最重要的不是选择怎样开始,而是选择怎样结束。

所以,现在由我来为他们做一个结束,因为我知道,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爱我的。

鱼干说由此可见我一直都足够理智,只除了在弓清的问题上。

高中的三年里,我、鱼干和弓清成为很好的朋友,源自鱼干提出的“从朋友做起”战略。周末的时候,我们常把时间都消磨在雕塑系的工作室里看弓清捏泥巴。

在我看来,弓清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他对艺术谈不上特别喜欢,却考进了全国最有名的平野学院。他说这纯属意外,他本想故意考砸的,却出乎意料地以高分被录取了。

我想我有些能明白其中的原因,因为他的那些建立在解剖学基础上、形体准确的泥巴活儿总被他的导师们认为是庸俗、浮于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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