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伤痕累累,不愿言表,只是不想让亲人为自己徒增伤悲,没有料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一家大小的血海深仇,自己的亲生父母如果还活着,一定不会让自己如此寒心。
连清褪去上衣,在自己的腰部果真看到了那枚印章留下的痕迹,事实摆在眼前,这个家再没有她可以留恋的地方了,阳光的余晖洒进来,显得是那么的渺小。她向窗外望去,雪停风止,腊梅迎着寒风瑟瑟,从干枯的枝头鼓弩出的花骨朵,让她凄凉一笑,腊梅都知道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依旧绽放美丽,她已是千疮百孔之人,又怎么不能飞上枝头,成为让别人羡慕而暗自凋零之人。
家人子,国嘉说的多,她的命运本该如此,她合上双目嘴角勾过一丝耐人寻味的凄凉,既然得不到自己期许下的愿景,倒不如入宫查清楚灭门惨案的始作俑者,皇权是至高无上,登上皇上旁边的位置,呼风唤雨,就不会再任人欺凌,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到枕巾上,阳光越来越强烈,刺眼的让她都不想睁开双目。
国嘉从容的跨步进来:“连清,阿爹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先人都知道蠖屈求伸,连清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又能奈何。”
“好,你准备吧,拖不过七日,你便要进宫的。”国家达成所愿,自然要回答的斩钉截铁。
“等等,阿卓和阿朱在哪里?”
“放心,她们都很好,阿朱,我让大夫看过了,神智也恢复了,阿卓照顾着,她们也会随你一起进宫,你们在一起惯了,阿爹不是冷血之人。”国嘉让阿朱和阿卓陪伴连清进宫,是他明白自己人远比旁人要用的得心应手。
连碧睡了一夜,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睛,整个屋子都变了模样,简陋不说,床上的被子褥子都是脏乱不堪,木板搭起的房子,又是在这个季节,潮湿的都能看到房间四周泛着绿毛。她下了床,地面上坑坑洼洼都能圪疼她的双脚,看着桌子上脏兮兮的落满灰尘,她浑身的毛孔都炸开了,冲到门边猛烈的摇动着,门很结实,根本打不开,她大吼着:“人都死哪里去了?是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把我关起来,等姑奶奶出去了要你们好看。”
鞑虏狡黠的目光闪动着凶光:“连碧小姐,这种生活的滋味如何?”
“鞑虏,你疯了,干嘛把我关起来?”连碧的豪横跋扈像是被冰冻住了,凝固静止,如廊柱一根木然傻眼。
“我亲爱的大小姐,你的父亲国嘉想要了我这条残命,可惜,你却没能逃出我的手掌,不要着急,只要国嘉能满足我的要求,我自然会让你全身而退。”
连碧浑身哆嗦,眼前那个百依百顺的情人消失了,面目狰狞让人无法确信,“鞑虏,我是你的女人,至始至终我都没有背叛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都说了,国嘉要杀我了,难道我就该做针板上的肉吗?任人宰割而不敢吱声,我鞑虏从小寄人篱下,这么多年的辛酸,谁能体谅,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却是鸡飞蛋打一场空。”鞑虏咆哮着拍打门板。
国嘉夫人惊慌失措的奔过来:“老爷,不好了,鞑虏把连碧带走了,你看这是留书,怎么办?”
国嘉抖动几下书信,眉峰一展,原本还有些担心鞑虏会沉心静气,现在好了,敌动我动,时机到了。管家鬼鬼祟祟的探进头,看到夫人也在,又躲了出去。
国嘉把留书交给夫人,“你去准备连清进宫的琐碎事宜,不要委屈了孩子,余下的事情由我出面处理。”
管家看夫人走远,匆忙进来:“老爷,都按您的要求去办好了,鞑虏这小子就是做贼心虚,我就那么撩拨了几句,他居然真的怀疑饭菜里有毒,一口都没有吃,现在人都不知去向了。”
“他把连清小姐绑走了。”
“什么?这小子真是自寻死路,老爷,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