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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走了走,缺月最后只买了些丝线,准备给阿笛编个玉绥儿,当作练练手指。
许久不曾做过这些打发时间的小件儿,过去倒是常常被锦地罗和新月拉着一起做,后来沧溟公子腰上那条做工上好的精巧玉绥儿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偷替换成了新月歪七扭八的作品。
那些事情,真的已经很遥远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素色丝线,正考虑着颜色的搭配,却听到身边的柳稚惊讶地说了一声:“那不是笛公子吗!?”
缺月抬头,果然见到阿笛正迎面走来——然而他身着华贵长衫,与身边一个俏丽女子有说有笑颇为开心。显然他也已经看到对面的他们,却依然视而不见,继续同身边的女子说话。
柳稚一见这情景便气不打一处来,张口便要上去理论,缺月暗中狠狠拉了他一把,阻止他前去。柳稚虽然八婆些,却是个机灵的孩子,立刻跟着缺月装作若无其事,与阿笛擦肩而过,视而不见。
走过时,听到身后那女子关切地问道:“箫?怎么?”
“没事,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身后的两人渐渐远去,缺月也拉着柳稚,加快了脚步。
直到走得足够远,柳稚才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亏他憋了这么半天。
缺月淡淡道:“因为我不想害死他。”
“什么意思?”
“人群里有几个人在跟着他们。”虽然不知道阿笛究竟在做什么,但只看着情况,她也知道该怎么做。
柳稚颇感惊讶,“真的?我都没有发现……织锦姑娘你这么厉害……”
缺月拍了拍他的头,“你还小,不过是缺少经验罢了。”她看着身旁的孩子,恐怕过几年,他便很了不得了……
只是回想起方才的情形,和那个俏丽女子那一声——“箫”。她早就知道'阿笛'这个名字不会是他真正的名字,'阿笛'不是,'玉箫公子'也不是。那么这一声“箫”,又是假的亦或真的呢……
“我们回去吧。”缺月正要和柳稚一起离开,突然间风里微微传来一股微弱的香气——冷而高贵,有种高高在上的遥远——缺月身子一僵,一阵心悸。这种香气,她何其熟悉,无法忘记——
不会……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会有那么巧的事……
“织锦姑娘?”
缺月平缓了一下心绪,兴许是她太敏感了,天底下也不会只有一个人用这种香气。
“没事,走吧。”
回到了秦楼,衣莫染正在后厅里喝茶,似乎等着他们回来。
看了看两人的神色,笑问:“怎么,玩得不开心?”
“馆主,你听我说,我们今天在街上……”柳稚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衣莫染脸上淡淡挂着笑,听着他说,眼睛却看着缺月。听他说完,便拍拍柳稚的肩,“出去了这些时候,前面还有好些事情等着你去做,快去吧。”
“噢。”柳稚知道衣莫染倒未必这么苛待自己,出个门回来就要忙里忙外,这是要支开他呢。于是乖乖地走了。
衣莫染看了看缺月,“心里不舒服?”
“倒也不会。他做这些,总是有理由的。”
“即使瞒着你?”
“要瞒我,自然也有瞒我的理由。”
衣莫染笑了,半开玩笑道:“就这么看着你留在他身边,还真的有点可惜。你当真不再重新考虑了么。”他这话,确是隐隐带了几分担忧。不为自己,而是这两个人……
缺月却只淡淡一句:“衣馆主说笑了。”缺月既然没有拒绝阿笛,自然清楚自己应该遵守的'界线'。对于衣莫染,无论过去如何,如今是不该有任何心思的。
“是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