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道别了,奶奶拉着小智的手说想送我到马路的车站边,可我微笑着谢绝了。乡村的路不是很好走,到处都是坑坑哇哇的小洞,加上是雨天,一不留神可能会滑倒的,可能会受伤。
走了一段距离,我转过身去,他们那小小的身影还停在篱笆墙旁边,我看见他们仍然向我挥手,我也抬起手来向他们挥手并大声地说:“以后我会再来的——”我突然发现,这一刹那,我那惆怅般的心情好多了。也许,那些一直藏在心里的沉甸甸的东西随着刚才的喊叫飘远了。
那天晚上,我辗转反侧,睡得很不舒坦,整整折腾了一个晚上。以前,姐姐睡不着的时候也会像我这样动来动去的。我们的房间很不宽敞,姐姐过去睡在我的上床,只要她一转身或者一个小小的动作,床板都会咯吱咯吱地作响。
现在,这张床上堆满了一些杂物:有冬天的绵被,有重新整理房间时腾出来的一些空箱子或者其它别的暂时不用的东西……它们占用了那片本该属于姐姐个人的小天地,它们好像觉得自己替代了姐姐,但它们却替代不了姐姐的动作,它们永远都无法把床板弄得咯吱咯吱地响。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走在路上4
就在淋雨后的第二天,我感冒了。身体很乏力,精神很憔悴,黑眼圈大得差不多可以和国宝熊猫的眼睛相比较了。自我感觉上学还是不会有问题的,可妈妈坚持让我留在家里卧床休息一天,她替我向学校打了一通电话。妈妈看来很是担心,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
自从姐姐走了之后,妈妈似乎比以前更加懂得关心我了。我没有心情再任性地要同妈妈耍脾气;妈妈也打算放下了她过去本该有的固执,换上一副带着忧郁色彩的神态;连同爸爸原来乐天派的性格已经也消失得不见踪影了。
我相信,这一切的转变全部来自于姐姐。她曾经是学校里美术老师的希望,曾经是爸爸口中说过的“新一代凡高”。因为病魔的纠缠,因为死神的降临,因为突然的离去,姐姐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悲伤。家里的一切不再像从前,气氛也不再活跃,空气变得压抑而沉闷。
春日的阳光从窗外洒进来,把房间照得个光亮,外面的汽车声和人们行走穿梭时的声音不绝于耳。我躺在床上感觉很空虚,眼光一直落在那面贴满作品画的墙壁上。我看不清,今天的阳光有点太耀眼。
姐姐的作品画一直贴在那里,位置和过去的不偏不倚,我也没想过要去把它们的方向改变。我只想保留原本的样子,那样我就知道哪一张画是姐姐亲手贴上去的,哪一张画是爸爸帮忙贴的。
妈妈打开卧室的门走了进来,给我端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在我的眼里,妈妈一直都很漂亮,她从来不喜欢留长长的头发,她总是说没时间打理。要是妈妈真的打算留长发,那么姐姐的影子就可以从妈妈的身上映射出来,因为她们长得实在是很相象。
妈妈过来轻轻地坐在我的床沿边上,脸上看似很平静,但内心却填满了不少的担心。
“感觉还好吗?”这一句小小的问候充满了妈妈对我的爱,我知道的。
“嗯。”我把眼光转向妈妈回答。语言不多,只有一个字,感觉好像有点吝啬。妈妈再次她用只双纤细的手抚摸着我的额头,感觉不如先前烫了,她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但我知道妈妈刚刚呼出的那一口气其实并不轻松,我似乎察觉到妈妈应该有什么事想同我说。
“不用上班吗?”我问妈妈。
“哦。”
“今天是妈妈的休息日?”
……妈妈沉默。
“不是啊?”我再问。
“辞工了。”妈妈只是淡淡地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