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向來只是透明人的五公主,更不知哪裡得了這樣的小詩。
接連幾人壓過了自己,出了風頭。
哪怕後面再聽見提到自己的詩,於雪晴也是興致缺缺。
都想從這無趣的賞花宴上先行離開了。
寶意幫五公主認領了那首詩作之後,又想起了自己交上去的那首。
拼拼湊湊,好歹是用了三位哥哥跟四皇子的各一句。
改了些字眼,也勉強能交差,又沒有拂了大家的好意。
只是應靜書塞給她的小紙團,她卻沒能用上——
寶意想著,湊到五公主耳邊,對她耳語了幾句。
五公主聽著她的話,連連點頭。
轉眼間,那幾張隨著前三甲一起送來的優秀詩作就剩最後一張。
寧王妃一看第一句就感到眼前一亮。
這首寫得這麼好,怎麼沒有進前三?
可是等看第二句,她就明白了:「……」
原來這首每一句都寫得好,每一句拎出來單看都是佳句,可是放在一塊兒就不對了,整首隻能算是勉強合格。
寧王妃把這詩念了一遍,抬頭問道:「這是誰寫的?」
寶意才剛同五公主耳語完,就聽到自己拼湊的那首詩被母親念了出來。
萬萬沒想到,對面竟然把這首詩也放在優秀作品裡送了過來。
……他們對自己的詩作還真是自負!
亭間遊廊再次安靜。
這回不等貴女們再猜是誰寫了這麼一首詩,寶意就上前一步,認領了。
「回母親的話,這是我寫的。」
「你寫的?」寧王妃失笑。
「嗯。」寶意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可能真的不適合寫詩。」
應靜書站在一旁,回想著剛才寧王妃念的那幾句詩,確實句句都是佳句,只不過連在一起彆扭。
寶意又說這是她交上去的,裡面卻沒有自己遞給她的小紙團。
應靜書一想就猜到,這怕是有別人也遞了詩給她。
寶意手握幾首好詩,都是拳拳情誼,用哪一首都不對。
索性就各抽了一句出來,拼成了一首七言絕句。
難為她能拼得出來。
應靜書想到這裡,眼含笑意地開口道:「前朝有詩云,為人性僻耽佳句,語不驚人死不休。郡主作詩怕就是耽誤在了這上面,所以才句句拆開都是好久,連在一起卻失了平衡。」
聽好友為寶意說話,沈怡君也眼睛一轉,開口道:「前人詩集裡不是也有殘缺的詩篇嗎?這詩寫得好,留下一兩句供世人回味也就夠了,何必追求完整?」
她說著看向寶意,「我看啊,郡主下次想不出一首完整的,索性就寫一句交上去算了,說不定還能傳世。」
應靜書在旁聽著,一低頭忍不住笑出了聲。
沈怡君說話如此有趣,又總是語帶促狹,惹得寧王妃她們也都笑了起來。
寧王妃一邊笑一邊搖頭:「怡君你這嘴……」
一時間,這亭間盈滿了笑聲,哪怕對面也聽得見。
對面坐著的三人都想,這應該是評到寶意那首詩了。
本來他們也不該把寶意那首詩放到優秀里,可是他們三人寫的詩竟然沒有得到個優秀,三個「主考官」誰也不願意。
於是謝臨淵就把首詩往優秀的堆里一放,然後蕭璟跟謝易行都沒有反對,就這麼拿過去了。
在這笑聲之中,柔嘉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是再滲出暗恨來。
方才明明風頭都在她這裡,可是寶意這麼一來,又變成她最引人注目了。
柔嘉無法理解,寶意在自己的院子裡做那麼多年小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