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聽了女兒今日在貴女中大放異彩,心中大為寬慰:「好!」
若不是寧王妃說寶意今天累了,寧王怕是要把女兒叫過來,同她喝兩杯才罷休。
而作為祖母,寧王太妃聽了紫鳶的細述,也是一樣開懷。
「好。」她坐在榻上,手握佛珠,「不愧是我們謝家的女兒。」
她讓寶意對那些人要硬氣,可是那也不過是背靠寧王府。
寶意今日卻是用自己的實力征服了那些滿心評判的婦人,她做的比她這個祖母期待的還要好。
而柔嘉今日所為也都通通落入了寧王太妃的耳中,寧王太妃只是一哂。
紫鳶離去以後,張嬤嬤說:「太妃,論柔嘉小姐的這些手段,倒也挑不出錯處,只是一撞上咱們郡主,就什麼都不頂用了。」
「這就是有底氣跟沒底氣的區別。」
寧王太妃說著,又想了寶意今日的應對手段,也跟她在書畫一道上一樣有所進益了。
張嬤嬤問:「需不需要奴婢去柔嘉小姐的院子,敲打敲打她?」
「不用。」寧王太妃搖頭,「她這磨刀石還挺有用,再留她一段時間吧。」
「是。」
張嬤嬤應了一聲,這就伺候著寧王太妃起身去歇下了。
相比起柔嘉房裡的死寂,寶意這裡可就熱鬧多了。
柔嘉今日的謀劃被這麼一攪和,可以說是滿盤皆輸。
冬雪畢竟跟了柔嘉那麼久,以她的性情也不會去多編排柔嘉。
可是剛提上來的鶯歌和畫眉卻是活潑的性子,話也多。
府里兩個小姐,在她們眼中看來,自然事事都是要較個高下的。
寶意聽她們兩個在屋裡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
「平日裡奴婢見郡主天天這麼畫,都覺得郡主辛苦,沒想到郡主今日在賞花宴上一鳴驚人。」
「是啊,那畫,那字,奴婢是再也沒有見過比這更好的了。」
「看其他夫人小姐們的表情,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寶意坐在書桌後,原本鋪開了畫紙,覺得自己今日畫荷花已有小成,應當再畫個別的主題了,聽到她們倆的話,只覺得聒噪得不行。
但是她長臉,她們兩個小丫頭隨侍著也是一樣的榮光,寶意就隨她們去了。
可是鶯歌和畫眉接下來話鋒一轉,說起了柔嘉——
「柔嘉小姐的詩雖然作得也好,但到底是第二,比不上應家小姐。」
「而且送那些夫人跟小姐們回去的時候,我跟鶯歌還聽見她們在上馬車的時候說著柔嘉小姐撒謊成性,品德有缺,以後不要跟她來往了。」
寶意落筆動作一頓。
冬雪站在她身旁,望向這兩個口無遮攔的丫頭:「噤聲,主子也是你們隨意能議論的?」
兩個丫鬟瞬間沒了聲音,冬雪朝她們使了個眼神,兩人便自行出去了。
寶意坐在書桌後,看著她們兩個離開,聽冬雪說道:「郡主。」
「沒什麼。」寶意說,她只是想著離開之前,那些貴女同柔嘉都還好好的,到上馬車之前有了這樣突然的轉變,怎麼想也是跟沈怡君的舉動有關。
柔嘉坐在自己的屋裡,今日這般謀劃全部被打亂,她始料未及。
但是這沒有傷到她的根本。
那些用那種目光看著她的人,總有一天她要他們跪在地上認錯。
那樣看著她做什麼?
她又沒有做錯。
她不過是拿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引了她們,她們理解成什麼樣,做出什麼事那都是她們的事。
燭光搖曳了一下,將她映在牆上的影子拖曳了一下。
只不過這樣一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