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用盒子裝了,回頭帶回玉墜空間裡,等來日找到了機會,要麼銷毀乾淨,要麼就在玉墜的空間裡再種上幾棵荔枝樹。
寶意打定了主意,將盒子重新蓋好。
她帶來的這一盒荔枝,哪怕是兩人分食,也吃得夠夠的。
寶意抬頭,見到白翊嵐的還沒將面具戴回去,而在他的唇上像是還沾著點荔枝的汁水,讓他的唇珠更加明顯。
寶意看著他在月光下的面孔,想道:這樣一來,她種過的荔枝他也吃過了,便是在此分別,送他離去,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白翊嵐迎著她的目光,忽然說道:「白日在別莊看你騎馬,身體各部分用力都是對的,想來再過兩日就能徹底純熟,然後讓你學箭術了。」
一邊說著,就一邊生出了可惜的心情。
可惜自己不能在外人面前現身,不能教寶意射箭。
他將這惋惜壓在了心裡,在寶意點頭之後對她說,「我在別莊附近看了看,見到了後面的山林,裡面有野雞兔子。等你的箭術練好了,我就帶你悄悄溜到那邊去,我們射兔子烤著吃。」
「真的?」寶意的眼睛亮了亮,想著眼前的人就一下午在別莊,居然就已經摸清了後面的山林都有什麼,還想好了計劃。
見白翊嵐目光篤定,她於是說道,「一言為定,等我箭術練好了,你就帶我去。」
寶意說完,將盒子拎在臂間,從地上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上沾到的草屑。
在她身旁,白翊嵐也拿起了自己的劍站起了身,又將手上拿著的面罩重新戴回了臉上。
兩人都整理好,便是要分別了。
夜風帶著花香在兩人之間吹過,寶意開口道:「那我先走了。」
兩個人要分開走,一前一後地從這山上下去。
「嗯。」白翊嵐點了點頭,就站在樹下看著她離開。
寶意的身影很快就在山路上消失了。
她總是跑得很快,就像只小兔子一樣。
白翊嵐在這樹下站了片刻,心中依然高興得很,儘管他們今天晚上在這裡只吃荔枝,都沒怎麼說話,但是也因為這荔枝的味道,變得甜浸浸的。
他沒有走跟寶意一樣的路,而是直接從這半山上像驚鴻一般掠了下去。
幾個跳躍間就來到了山下,順著無人的小徑足不點地回了謝易行的院子。
回到院中,院子的主人已經歇下,不過月光依然亮堂,而他的師兄也還待在樹上抱著雪球兒。
雪球兒不黏著白翊嵐的時候,就黏著十二師兄。
師兄弟二人身上穿的都是黑色勁裝,染到了不少貓毛,非常的顯眼。
都說夜貓子夜貓子,貓兒就是到了晚上才格外的精神,白翊嵐飛身上樹,見到師兄手裡正拿著根草在逗翻身躺在他腿上的雪球兒玩。
雪球兒用上了四隻爪子都去夠那草,這笨拙的樣子惹得拿草逗它的十二悶聲笑了起來。
直到旁邊的樹枝一晃,知道是白翊嵐回來了,十二才停下了逗弄雪球兒的動作,讓雪球兒的爪子抓住了這根狗尾巴草。
他本想問身旁的人今天是去做什麼了,還沒開口就在師弟身上聞到了一股甜蜜的味道。
「荔枝?」十二立刻眼睛一亮,說道,「小郡主喚你去後山請你吃荔枝了?」
「……對。」白翊嵐本來把這個當做是自己的秘密回憶,奈何師兄的鼻子這麼靈。
他伸手一撐,在這粗壯得可以承載兩個人的枝幹上坐了下來。
十二頓時要來翻他的衣襟:「你就光自己吃了,沒帶兩顆回來給師兄?」
白翊嵐擋開了他的手:「這些年你在南邊,每年夏天都能吃到荔枝,就少吃一年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