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俱忍不住想道,這是覺得陸家的門閥不夠高,配不上她?
所以要來哭,求寧王妃,拒了這門親事嗎?
寶意收回了手,望著門的方向。
這可不是柔嘉對著寧王妃哭一哭就能夠改變的事情。
不過她也沒有興致在這個時候進去看柔嘉笑話,便說道:「既然姐姐在裡面,那我就先不進去了吧。我爹現在在哪兒?我先去把甜湯送給他。」
在過往,寧王回到院中都是待在書房。
可是自從他那「東南不祥」的簽文出來,以後接連遇到那幾場小事故,他就對書房避而遠之,轉而到不在東南方向的一座臨水小築上,將這裡暫時當做了書房。
寶意來的時候,謝易行正好在這兒。
而以他的朋友,來自某個世家的少爺為名的十二也在這裡。
謝易行雖然因為腿的緣故,從小到大都沒有像兩個哥哥一樣習武,但是寧王卻是一直有晨起練武的習慣,於此道也是比起詩書來要感興趣的多。
十二師從白先生,一身武藝比起白翊嵐來更是不同的路數。
再加上他在府中可以光明正大地四處出現,不像白翊嵐要頂著影衛的身份,只能跟在謝易行身邊,連存在都只有寧王和謝易行這寥寥數人知道。
因此,在習武場跟十二練過以後,寧王就時常叫他來說話。
問問武學上的事,也問問這些年他跟著白先生,在師門、在四處遊歷的見聞。
寶意等了通傳,帶著冬雪進了門,一見這小築里除了父親,還有三哥跟十二師兄,頓時「哎呦」了一聲。
「正好呢。」寶意驚訝過後,就笑了起來,對著三人說道,「三哥你們都在,省了我往你們的院子再跑一趟了。」
寧王坐在桌後,見著冬雪手上提的食盒,只問道:「這是又準備了什麼?」
寶意反身打開了食盒的蓋子,將裡面裝著的甜湯都拿了出來。
幸好這食盒夠大,她多裝了兩碗,否則只是準備給父親一碗、母親一碗,那三人分是不夠的。
寶意端著碗來到寧王面前,親自將這甜湯放到了父親手邊,對他說道:「這是清熱消暑的甜湯,現在喝最適合了。」
在她身後,冬雪也提了食盒,將裡面裝的甜湯放到了謝易行跟作倜儻公子打扮的十二手邊。
十二在寧王府中換了自己的本名——任浩軒,摘下面罩之後露出的面孔也是十分俊逸,比起白翊嵐來又多幾分活泛狡黠,一看就知兩人性格不同。
他接了碗,接了寶意的話說道:「郡主說的沒錯,這個時候,喝這樣的甜湯是最好的了。」
他說著,拿起放在碗裡的調羹,舀了一勺湊到嘴邊,嘗了嘗,然後點了點頭。
又想著可惜自己的師弟現在已經跟著師父離開了,不在這府里,享受不到這樣的美味。
寧王對女兒的心意那是全盤接受,感到十分窩心。
見這碗中甜湯也溫度適宜,他便三口兩口喝了個乾淨,然後把碗還給了寶意。
寶意伸手接過,聽他問道:「你娘親那兒送去了沒有?」
寶意捧著碗,說道:「原先是先去了院子裡的,不過聽說姐姐在裡頭跟娘親有話要說,我就先來尋爹爹了。」
寧王聽著女兒的話,聽到柔嘉來尋妻子,大概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只抬手對寶意說道:「既然她們有事,那你就在爹這兒待會兒,等柔嘉事情說完了你再過去吧。」
寧王妃屋子裡,柔嘉伏在她的腿上,痛哭不止。
寧王妃又是心疼又是無奈地撫著她的頭髮,聽柔嘉一邊哭一邊說道:「母親,女兒不想嫁,女兒就想留在母親身邊盡孝。而且臨州那樣遠,女兒嫁過去了都不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