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為前任閣主所說只是一個傳說,不過是給他一個希望,把他吊著罷了,可是等來到北周才知道,這定海珠並非虛無縹緲。
「寧王第三子是在戰亂中受的損傷,雙腿失去知覺,多年來都只能坐在輪椅上,空聞大師是杏林聖手,可是想盡辦法治療他那麼多年都沒有起色,怎麼忽然間他就能站起來了?」
如果不是有一番奇遇,得到了這樣傳說中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至寶,他又怎麼能像現在他們見到的這樣,如同常人一般行走,而且還在大棋士挑戰的時候出來迎戰,在太后的千秋宴上一鳴驚人?
容嫣聽著這話,見到月重闕眼中的光芒,雖然為自己的表哥能夠有機會痊癒而高興,可是心中也依然藏著一分擔憂,怕他這樣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她問道:「若這就只是空聞大師的醫術好,誤打誤撞找到了讓他恢復的方法呢?」
月重闕看向她,溫和地道:「你可還記得,你是為什麼來北周的?」
容嫣道:「記得,是因為聽見表哥你病重——」
「不錯。」月重闕點頭,「不錯,那時我的病情是真的兇險,是空聞大師送來了一瓶藥,才將我的病情穩定了下來。不僅如此,在那瓶藥吃完之後,我感到自己體內那些斷裂阻塞了多年的經脈又重新連接在了一起,真氣又重新在其中運行了起來,如果不是定海珠,這天下還有什麼能夠做到讓經脈重生?
「謝易行也跟我一樣,他傷的是經脈,經脈斷裂,所以才不能行走。
「在得到這樣的寶物之後,他治好了自己,也治好了霍老,在他們身中『封喉』的時候,就是他第三次用定海珠。
「而也就是在那次之後,他把用定海珠製造出來的靈泉給了空聞大師作為謝禮。
「空聞大師用靈泉製成了療傷的丹藥,又送給了我,真正體驗過這丹藥的療效之後,我才確定這件至寶的所在之處。
若定海珠一直在空聞大師手上的話,他早就拿出來了。
作為一名醫者,有這樣的療傷至寶在手,他不可能也不會只用在一人身上。
要拖到那時才拿出來,說明他手上只有被製造出來的靈泉,定海珠的擁有者另有其人。
月重闕淡然道:「其實我也不是完全肯定它就在謝易行手上,不過今天之後,我們就會知道答案了。」
為了要洗脫自己的嫌疑,也為了要從一品閣的攻擊下保護好身邊的人,謝易行必須要再將它拿出來。
「所以我說我們現在要做的就只是等待。」
等著從北周的皇宮裡傳出消息來,等著大棋士醒來,將這個確定答案送到他們手上。
……
天牢中,歐陽昭明說的這個消息令所有人都心神緊繃。
寧王立刻道:「我們要儘快進宮。」
歐陽昭明點了頭:「原本一品閣所針對的只是監察院,他們這位新任的閣主目標似乎也一直是我,所以他們這兩次接連對寧王府發難,我才沒能預料到。」
寶意下意識地道:「在靈山寺的時候,也是——」
她想起他們在靈山寺初見的時候,歐陽昭明被人刺殺,那些也是一品閣的殺手嗎?
他這些年就一直處於這樣的危險之中,這樣一天天地過來的嗎?
謝易行本來聽著自己心中的猜測被印證,這些東狄一品閣的人不是無的放矢,此刻再聽到妹妹的話,不由得轉頭看向了她:「靈山寺?」
她在靈山寺還遇到過一品閣的人?而且還在那時候就跟歐陽昭明認識?
「那些不是。」寶意還沒回答,歐陽昭明就對她說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他們刺殺隱匿的功夫劣拙,跟一品閣差得遠,但是現在看來,跟一品閣的新任閣主也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