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豌豆是什么?”沈光故做不解地问道。
“就是大巢菜,一种牧草,去年冬天北海郡那边大量购买种子,一斗野豌豆种子可卖两百钱,和麦子的价格差不多了,而南方那边一斗野豌豆不过二三十钱。十倍的厚利,当时整个临沂城的商人都在做这个生意,很多人都发财了。”
“现在还可以做吗?”
客栈掌柜摇摇头,“现在没有了,种植季节已经过了,估计人家也不会再买。秋天结籽,有的是种子,所以赶上的发财,赶不上的只能运气不好了,客商,请进屋吧!”
沈光带着手下进了屋,这次沈光来临沂是有重要任务,他要摸清孙宣雅军队的实际情况,也要找到临沂县的防御漏洞。当然,沈光并不是无的放矢,从前有几个琅琊郡的地方官员,现在在替孙宣雅做事,他们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沈光稍微安排了一下,随即离开了客栈,向县城内走去。
......
王薄年约四十余岁,是一个身穿瘦高的文人。他最早是渤海会的仓曹参军,由于他很会说话。很有煽动力,而且组织能力也不错,他便被渤海会派到齐郡,负责在后方组织造反,阻拦大隋军队的第一次高句丽之战。
王薄成功地组织了齐郡的农民造反,拉起了风起云涌的反隋大潮。造反异常顺利以及权力毒酒的甘甜使他背叛了渤海会,梦想着自己割据青州,成为山东半岛的土皇帝。
只可惜他遇到了张须陀,十几万军队被打残,他只得率数千残军逃到琅琊郡。
王薄和孙宣雅的关系原本很好。两人互为犄角,互相支援。
但自从孟让到来后,王薄和孙宣雅的关系迅速恶化,孙宣雅不顾王薄的强烈反对,任命孟让为司马,这让王薄极为不满。
孙宣雅的军衙便是从前的郡衙,已经修葺一新,旁边一座占地数十亩的大宅则是孙宣雅的王宅,大宅和郡衙连为一体,成为一座王宫,孙宣雅自称琅琊王,拥有嫔妃三十余人,享受着帝王般的尊荣。
或许是冤家路窄,王薄刚走上台阶,迎面便遇到孟让从郡衙内走出,两人几乎本能地同时按住剑柄,怒目而视。
曾几时,王薄和孟让曾是最亲密的战友,两人一桌吃饭,一床睡觉,比夫妻还要亲密,一同掀起了齐郡的造反风暴,但权力毒药却腐蚀了两人的友谊。
为了争夺长白山的主导权,两人在张须陀大军尚未到来时便为争权而翻脸成仇,在张须陀大军杀来后,孟让趁王薄和张须陀大军对阵的机会,率数万军队逃到高密郡,致使王薄军队全线崩溃。
可以说,王薄心中对孟让的仇恨更超过了张须陀,甚至是刻骨铭心。
两人就像两只发怒的公鸡互相对峙,只需要一点火星,两人就会拔剑互戮,就在这时,孙宣雅闻讯赶来,老远笑呵呵道:“王兄,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孙宣雅的笑声吹散了王孟之间的杀气,孟让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向外走去,王薄凶狠地盯着他的背影远去,缓缓将剑收回了剑鞘,他今天是有要事和孙宣雅商议,心中的刻骨仇恨也只能暂时压下。
王薄转身对孙宣雅拱拱手道:“战争已迫在眉睫,王爷知道吗?”
孙宣雅心中一惊,连忙道:“王兄请内堂说话!”
两人来到了内堂,孙宣雅挂出一张地图,紧张地问道:“是杨义臣要攻打我们了吗?”
杨义臣几次要攻打琅琊郡,都被孙宣雅通过结盟李子通的办法化解,这次李子通死在洛阳,孙宣雅一直很担心自己失去一个有力的盟友,现在王薄说他们要面临战争,一下勾起了孙宣雅的心事。
但王薄却摇了摇头,“不是杨义臣,而是裴仁基!”
孙宣雅一下子愣住了,琅琊郡虽然属于山东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