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通冷笑一声,“我早就暗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别人,就只有王家在发送信鸽。”
“就算是吧!但屈突将军又凭什么说我通敌?我最多是违反禁令,而且还是裴相国的禁令,裴相国已走,这个禁令事实已不存在了,屈突将军并没有说不准发送鸽信。”
王寿能说会道,而且思路十分敏锐,他抓住裴寂禁令的时效性做文章,因为裴寂不是天子,禁令也不能比圣旨,他的禁令就会随着他离去而失效,而屈突通作为太原新主将并没有下令禁止信鸽,这就让王寿钻到了空子。
屈突通一时哑口无言,半晌道:“现在是战时,裴相国是我的前任,他的禁令自然就是我的禁令。”
王寿冷笑道:“可惜裴寂不是萧何,屈突将军也不是曹参,做不到萧规曹随,不如这样,屈突将军请示一下天子,如果天子同意裴相国的禁令一直生效,那么我保证不会放一只鸽子。”
屈突通说不过王寿,恨得他咬牙切齿道:“我不跟你辩论,但我知道你和周军暗通消息,你可以去向天子告我的状,但我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休想再和外界有任何联系。”
他喝令道:“把他府邸包围起来,不准任何人进出!”
“屈突通,你欺人太甚,我是堂堂的太原郡公,有爵位在身,你无权软禁我!”
屈突通不理睬他,转身便扬长而去,唐军士兵将王寿和他的家人赶回府邸,将大门从外面反锁,数十人在门口站岗。
不仅软禁了王寿和他的家人,屈突通随即令人将郡丞王元济抓捕下狱,令县令周菊主持太原政务。
当天晚上,屈突通开始在军中进行清洗,凡事和王家有关系之人,一律调离城防,
在犹豫再三后,屈突通还是下了一道命令,调王君廓为中央大营副将,而任命自己心腹将领谢敬元为西城主将,虽然他对王君廓只有一丝怀疑,但就算这一丝怀疑他也不能煳涂,当机立断剥夺了王君廓的西城防御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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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屈突通在这件事上还是暴露了自己的一个弱点,那就是爱才,正是爱惜王君廓的将才,他才没有立刻对王君廓动手,而是放在最后。
屈突通实在感到为难,防御体系已经形成,这个时候换将会打乱防御部署,从而使防御上出现漏洞,而且谢敬元守城能力远不如王君廓,调走王君廓对城池防御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正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使屈突通犹豫再三,最后才下决心把王君廓调离城池防御。
可就在屈突通开始清理王家在军中的子弟和门生之时,王君廓便意识到了不妙,他趁屈突通还没有清算到自己头上之时,写了一封短信,派一名亲兵攀绳索下了城,秘密前往周军大营送信。
张铉的王旗插在东大营,但实际他的人却在西大营内,西城才是这次周军进攻的重点。
大帐内灯火通明,张铉负手站在城池模型前,注视西城的水城门,他对这座水城门很感兴趣,他白天仔细观察过水城门,他发现河道很宽,他们根本不需要进城,把两千石的楼船开到水门面前,军队便可直接从船上登城了,至于河道中的沉船,很容易处理,把它们拖离水门处就行了。
当然,这只是一个备选方案,前提是王君廓失败,毕竟屈突通不是李神符,在隋朝时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大将了,堪和张须陀相提并论,王君廓要想在他手中献城成功,不仅要有足够的实力,还要有足够的运气才行。
这也是张铉被誉为天下名将的一个重要原因,他不会只给自己留一条路,在迎接成功之前,必须考虑到失败。
这时,门外进来一名侍卫,低声对张铉说了几句,张铉点点头,“带他进来!”
不多时,侍卫们将一名浑身湿漉漉的唐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