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令柴东亮不仅仅是头疼,更令他心痛,当偶像走下神坛的时候,留下的只是个衰朽的背影。
柴东亮没来由的想起了邝海山的一句话,英雄真的是应该死在战场上最后一颗子弹之下,而不是爬到大树之巅,露出红屁股给人观赏。
心痛归心痛,事情还得处理,柴东亮坐的毕竟是南京临时政府这条船,外界普通认为他就是孙文的特使,是个铁杆的同盟会员。这条船要是翻了,对柴东亮没有丝毫的好处,到那时自己面前少了南京临时政府这个挡箭牌,真的就要暴露在北洋面前,成为袁世凯的靶子了。
每当想起杨士琦那种脸,柴东亮就感觉不寒而栗,那就是条毒蛇啊而袁世凯则是可以随意操控这条毒蛇的人,能力之强手段之高明岂可小觑?
实力,还是实力啊四千新军再训练有素,也不可能打得过袁世凯十多万苦心孤诣打造的北洋军。
柴东亮还有些奇怪,邝海山是个沉稳的人,一团的士兵也不是喜欢闹事儿的骄兵悍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和江西民军火拼呢?
“都督,今天晚上的舞会,邀请的客人名单已经拟定好了,您请过目”吴锦堂笑呵呵的递过一份名单。
柴东亮挤出笑容道:“锦堂兄,这些事情还是你来操持吧,我就不参加了我马上要启程去南京。”
吴锦堂惊讶道:“都督刚回来就要走?芜湖商界父老感念都督的恩情,这舞会可是专门为您接风的,都督也不好冷了大家的心。”
柴东亮苦笑一声:“不瞒锦堂兄,我的人在南京出事儿了,我要再不过去,那就不是舞会,而是要被人一勺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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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石大人胡同宫保府
袁世凯光着脑袋,手里拿着一份电报译稿,笑的前仰后合:“杏城,晳子,你们瞧瞧这个,孙文正设套等着我去钻呢”
杨度也哈哈大笑:“此等小儿伎俩,瞒的谁来?”
杨士琦则冷冷一笑:“恐怕不止于此吧?这里面可是有高人指点的”
袁世凯和杨度同时敛住笑容,他们对杨士琦的政治嗅觉有充分的信任。袁世凯急忙道:“杏城,莫非里面还有玄机?”
杨士琦一抖长衫下摆,正色道:“宫保可曾忘记,您在退位诏书上加了一句话?”
袁世凯点头道:“记得,这不是你给润色的吗?”
杨士琦一脸凝重的道:“对方来这么一手,就是针对那一条的”
退位诏书中有一句话:由袁世凯全权组织临时政府并和民军协商统一办法。而这一条是极为厉害的杀招,说明袁世凯的权力并非来自参议院的推举或者是孙文的谦让,而是来自清室的授权。如果**党追究起来,袁世凯直接可以用一句,清室已经退位无法更改,除非是让清室再次复辟来搪塞过去。
这一招不谓不厉害,袁世凯压根就不承**党的情,故此**党也休想约束他。袁世凯更是随时可以将**党控制的参议院一脚踢开。
正是出于这个担忧,孙文才炮制出…约定:定都南京、大总统到南京就职、新任临时大总统必须遵守已定的一切法规。
孙文还觉得不够保险,才又搞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纲要草案》,意图再次加强内阁和国会的权力,牢牢的控制住袁世凯。说白了,孙文这也是见招拆招而已。
远在安庆的柴东亮不晓得其中的内情,自然觉得孙文搞的这一套不伦不类,而且看似不够光明正大,孙文当大总统的时候没有权力限制,轮到袁世凯的时候则百般掣肘,手段也未免拙劣了些。
只是孙文的苦衷天下人又如何知晓?全国各界的看法大多和柴东亮一样,对定都南京颇有微词,民社、民立报、国民协会等八大团体联合发表声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