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哒哒声传来,她的火烈鸟姑姑探病来了。耐心的等她一阵大呼小叫哭天喊地的时候,她盘算着能从她手指缝里扣出多少钱。
不过,事情还是往更糟的一面发展了。她这个姑姑乘机索要房子不说,治疗费一文不出!
不想听火烈鸟的继续废话,她晃着饿了两顿的肚子去买减价面包。
坐在路边的台阶上啃着干干的面包,她努力把像砂子一样的面包屑咽下去。
“多少钱一晚?”烟灰落在她的面包上,一个男人搓搓被烟薰得发黄的手指,“问你呢。”
多少钱?一晚?等她反应过来候,想起的第一个问题居然是:她这样的也有人会买?
几张钞票在她眼前晃过,“伺候得舒服,另外算。”一打纸币塞进她手里,看厚度至少有四千块!
为了这四千块,她干了这辈子第一件蠢事。
“非常抱歉,您的祖母在手术时心跳停止了……”医生说了些请截哀之类的话后,又开始转弯抹角的追讨药费。
她晃着混混愕愕的脑袋回到请了很久假的学校……
——是她。
——是她……
——咦~~真恶心!
同学看她的目光从过去的轻视变为鄙夷,老师看她的目光就像看到一直爬上蛋糕的蟑螂。
她就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她缺四千块,从天上“掉”下四千块……那个男人是那只火烈鸟找来的!那个晚上的一切被录成录像寄到学校和街坊!
学校通知她,“你被开除了。”
街坊通知她,“去少管所。”
她被拖进少管所的时候,火烈鸟在铁门外摇着她的户口簿告诉她……我的新酒店一定生意兴隆。
教化,改造,重新踏足社会……这些鲜艳的字体被放大贴在少管所所有的醒目位置,管教们宣扬着“爱的鞭策”。
何谓“爱”?就是不停的告诉你“政府与社会还没有放弃你,你不能放弃你自己,离开这里你的天空会更蓝”等等。
何谓“鞭策”?时不时的白眼,各种各样不会留下明显伤痕的体罚,以及已经在这少管所转悠过很多回的人告诉她的话……
——从这里走出去,你迟早还是会回来的……这里还有碗饭吃的。
一开始她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但当她管教期满走出那个少管所后……
抱着唯一的财产一只旧手提包站在酒店门口,她发现自己的房子的确是块不错的“肥肉”……如那只火烈鸟所说,曾经的破蜗牛壳已经变成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大酒家。华丽的旋转门每转一次,门僮的手里就会出现几张小费。
“哟~~妮子?你从少管所逃回来了呀?”几年不见,火烈鸟的身材依然匀称得很,还是那光得有点刺眼的脸袋。估计在健身中心与美容会所烧了不少真金白银。
不指望她良心发现(这女人的良心早被狗吃了),更不想自取其辱。她抱着只装着少管所在她临走前给的三百块的旧包转身就走。
“乓啷!”玻璃大片大片碎裂的声音让她差异的回头。
——呜~呜~呜~妈……女儿不孝……没法管教好妮子……
那只火烈鸟淘出块手工刺绣的白手帕有模有样擦着眼角,一抖一抖的肩膀下隐约能看到肩托的印子。
——妮子……你缺钱……姑姑……姑姑会给你钱……你别去卖……妈……已经被你气死了……你怎么能从少管所逃回来……还砸我的店……那些男人给你多少……姑姑……姑姑给你更多……别走!呜……别走呀……
越聚越多的人在一旁对她指指点点,目光从奇怪变得鄙夷。她抱着包晃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路边的人,只要听过那只火烈鸟的哭诉的都会给她“让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