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闻,好几年没他的消息。
钟澄羽悻悻然,可我们都在同一个地方,在地球的同一个点上。
韩绮梅嗫嚅道,有这个必要吗?
钟澄羽起了愤慨之气,狠狠道,没这个必要了!
他取出一条围巾和一双手套。
黑白格子的围巾!黑色的手套!
韩绮梅瞪目结舌:这……
钟澄羽淡漠地:田才子的,他说是你送给他的,叫我送给你。
韩绮梅放松了紧张,又多了一层遭拒绝的凄怆,有气无力地道,你跟他讲,他有了新的生活,也没必要这样清算!嫌这碍事,扔掉就是!他的信,他的所有东西,都弄丢了,没办法还他!
钟澄羽点点头,表情凶狠,这话说得好,这么多年,你对他的冷酷一点没变,你这话,我说不出口,你当面跟他说去,到他的坟地跟他说去!
这一次的惊愕把韩绮梅击得摇摇欲坠,她倚着书桌站稳了,虚弱地问,你是说,坟地?
钟澄羽低声,是!
韩绮梅苍白地笑,田才子,坟地?这两者能有什么关系吗?
钟澄羽将围巾和手套递与韩绮梅,低沉了声音,他为了这条围巾,快丢了他的小命,你不去找他,也许再也见不到他。
韩绮梅抓紧围巾,把围巾扭来扭去,眼神没了光泽。
“是他拉我去考的研……他在甘肃干了两年,他父亲为他的婚姻着急,去急电,说自己病危,把他骗回来了。县里因他的诗文对他进行*,父亲又死活不许他再去甘肃,他只能选择再读书。他说等他有了好的前途,好的工作单位,就来跟你谈你们之间的事。我们同在华中师大读研,后来同到松城找工作,工作并不难找,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省教育科研单位,可他脾气不改,对那些科研人员没有节制地编写教辅用书、不安心科研却到处演讲赚演讲费意见挺大,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自然呆不住,跳槽换了单位。他说等他有了足够的条件对你说,‘我才能给你幸福’,他就到采薇园给你申请自由,他和你重新开始。他说一个斗士成不了好情人。他到凌波中学,只是想在你的身边,想有一个人对你好,可这个人被他自己赶走了。他在凌波中学的结局,责任也不全在他一个人,你多理解他一点,他也不会公然对抗胡维贤,搞得那个镇长下不了台面。他的公正心,同情心,不见得就超越了对你的那份心。结果搞得不好收拾。他一直在为你试着改变。三十出头的人,确实稳重多了。”
头脑开始粘滞不清,她说不出话,舌头麻木,脖子僵直,她不能说话。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直直地望向天空,天空辽阔而灰暗。一丝意识飘过,君未为了围巾,几乎丢了他的命。她漠然地问,围巾,怎么能要他的命?
“12月15号,我们约好了一起上街买点东西……那天风大……特别大……田君未还提到了李剑峰,他说八年前李剑峰就是跟着这样的风走的,不过没这么冷……我说,风太大,就不要上街了。他坚持要去,说要回家了,要给父母带些年货回去。另外,想看看你,还说如果你不在学校,就到采薇园去找你,现在自己看上去很像道德纯洁的知识分子,采薇园应该不会拒绝他……我说,现在韩绮梅是有婆家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在采薇园。他说,这你就不懂了,正月初一,出嫁的女儿都要回娘家……他很婆婆妈妈,我们打的到闹市区,他一直念叨这事。我想他可能想这事沉入很深,才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忘记了危险。我们走在人行道上,迎风走,一阵风掀走了他的围巾——就是你手里的围巾。围巾在地上飘,他车转身跟着跑,也就两、三米,围巾一旋,落入了车道,我喊他不要追了,他全然不听,翻身跨过围栏,去捡围巾。那天车辆不多,可路上结冰,路面光滑,他捡了围巾立身就跑,没想脚底一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