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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1 / 5)

韩绮梅要进门,田君未喊等等,然后问:“听课时在看什么书?”

“但丁,《神曲》。”

田君未认真地:“你看我应在地狱第几层?”

“地狱第二层,和法郎赛斯加•保罗他们一起,同那些为爱情而死的灵魂在狂风中飘荡。”

田君未不以为然:“事实不是这样!但丁听了我的故事,会为我的执着激动不已,让我入了天堂。”

韩绮梅笑:“你的故事,但丁先生听了,最多只是忽生怜悯。把你安排在地狱第二层,已给你面子!”

韩绮梅进门。

田君未摇摇头,转身离去。 。。

二十、这样的安静很美很危险

与田君未玩过口舌游戏,韩绮梅自觉无味。那个冬天,都选择了转身离去,不管谁先谁后,不管谁在谁离开后有过回头,南辕北辙的两个人,都已不是曾经,不是曾经,一切都可以过去了。何况两人之间,本就连个约定也没有。田君未的到来,她毕竟做不到波澜不惊,思想会逃离禁锢,会思考这个人何以把那些需要越过关山重重的真话说得轻而易举。

她不是一个有明确信仰的人,就像她始终不清楚如何去爱或应该去爱一个什么样的人,她是被动的,连她的家庭,她也没有主动去爱的光彩,连爱母亲,也是退让的姿态。而现在,她在田君未的身上似乎洞见了信仰的光辉,为信仰主动出击的勇气,遵从生命本身直接感受的酣畅淋漓。这信仰不由群体鼓动或操纵,是田君未个人的,自由的,对人间有细腻伤感的普遍的温情,却又为信仰不惜与人间作战。这信仰来自一个人的原质,田君未的血液。他让她看到了生命存在的健康明朗的形式,如朗朗乾坤,一扫尘埃,不见阴霾。

她在晦暗的匍匐之中,对田君未进行仰视。这感觉依然在肯定与否定的徘徊之中。信仰是一种沐浴和光照。韩绮梅不缺乏对灵魂的想象力,对信仰同样只有想象没有定义,教育也不曾给予她关于信仰的整体认识,田君未的光辉是庸常生活中的偶然一灿,不是可以陈述的系统哲学。她想他会在这个充满断裂和破碎的环境里创造一些意想不到的故事,结果他的出现还是平常,那一点点突然成就不了大气氛,他那点独特像校园繁盛的花草树木一样,大不了是沉闷生活的点缀。他不是飘扬的旗帜,他的洋溢着独立品格的声音只能混淆在凌波中学的嘈杂或沉寂。她有时也莫名地由他联想起“社会良心”“社会道德”,又会即刻醒悟联想的过头和虚妄。

在她没有逻辑分析的感受中,仰视,她与他更近,平视,反而拉远了距离。在人的精神空间,本来就有许多的形式。一种是平面横向的,世俗人间的。一种是立体纵向的,从天堂到地狱,从宇宙到人心的无限深,此种精神形式,与人间交叉之时,精神亦经受磨砺。精神若为剑,激发剑之灵性的神物正好在人间。以血淬剑,必靠血肉之躯。韩绮梅与田君未同样处在纵横交错的精神迷宫,一会儿清晰,一会儿模糊,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他是一束光吗?看到君未手拿变了形的金属饭盒落寞地走向食堂,她没法不质疑对他的宏大想象。他是她的同学,同事,是她身边的人,像她一样的庸碌世界寻常人。这样想着,她为自己把某种空想附加在他身上而觉自己的可笑。

田君未就在庸常生活中以他的方式离她越来越近。

星期天。下午。韩绮梅在婆家洗好几条被子就去娘家看看,采薇园园门锁着。她回校,在校门口碰上两个来找她的学生。

在住舍给两个学生释疑解惑结束,韩绮梅去了办公室。

她正备课,黄书记很神秘很严肃地叫“韩老师来一下”。

她跟黄书记到校长室。

黄书记猛吸一口烟,习惯性地眯眯眼睛,说,小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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