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之间的战争,对于我们当世的人来说,一直都是被时间所封存的历史。宫廷文史官曾经说过,圣湖大陆上有过历史的断层,在距离我们很久很久以前的年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重要事件,哪些民族曾在这里繁衍生息过,现在都不得而知,一方面要依靠那些大陆探索者的不懈努力,为世人揭开冰山之一角,初窥前世之谜,另一方面很多传奇也是诗人与历史学家们根据手头上仅有的一点点资料猜测而得。不过我觉得,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历史的谜团还是不要那么容易就解开了好,假如一切都真相大白,历史就失去了他的神秘,我们大概也不会如此地感兴趣了。
我们在广场的外围听了一会儿——实在是人多挤不进去。歌声的确是很动听的,真不愧是朝圣之地,连吟游诗人都常常代表着大陆上的最高水平。我们从英雄王海德撒克初出茅庐开始听起,一直到他用神器“腾龙之剑”斩了邪龙威斯克,并把它的邪恶之气封存在席罗斯山脉的某处,用神器以镇之。就因为这个故事,很多冒险者深入到席罗斯山脉去寻找那把“腾龙之剑”,不仅有人断送了性命,长眠与群山之中,更麻烦的是误入翼人或矮人族的领地之内,引起不必要的争端。剑却一直没有找到,于是有人说翼人或矮人族是世代守护这类神器的种族,可是他们都不承认。总之历史的谜团一直在增加着。探索者们发掘得越多,感到疑惑的也就越多。好比我们的老师说过,他聪明是因为他无知。他曾用一个圆来比喻知识,圆的外面则是无知。他说“做学生的知识之圆小,接触到的无知则少,而老师的知识之圆大,接触到的无知就越多。”或许这个比喻不够恰当,可是我知道,尽管世人一直努力不懈地探索,摆在我们面前的未知世界却总是那么广阔!
我还想继续听下去,姐姐却说,时候已经不早了,必须及时赶到驿站那里,把昨天写的信交给信使,送到华史手里。所以我们只好继续向北走去。
才走了十几分钟,我们就看到了很多传教士和僧侣,穿着打扮有很大差异。一些传教士经过我们旁边时,都忍不住向姐姐和其她几个女侍望几眼。
“姐姐……”
姐姐握住我的手,轻声说:“别怕,我们的身份并没有被认出来。”
“哼,这些批着正经衣装的色狼!”我的后面传来马可·比亚斯的咒骂声。这令我注意到刚才那些人的眼神中确实有奇怪的意味。不过他们毕竟是自称为神的侍奉者,不会在众目睽睽下有越轨的举动。
这时我们注意到不远处就是神殿街了。难怪眼前的神职者这么多!
在我原来的印象中,神职者一般都穿着较华丽的服饰,比如依斯塔圣教的传教士是穿黑色教衣,而僧侣的服色通常是蓝白相间且以丝绸作料。可是现在我还看到了另一种僧侣,穿着素色的粗布衣服,以草履裹足,没有捧着厚实的教义,手上最多有一根丑陋的棒子。两种僧侣站在一起,会形成异常鲜明的对比。
(第二天我就知道了,虽然在乌法尔境内,依斯塔圣教是最流行——几乎成为宗教中的唯一——的教种,不过在很久从前,主导着乌法尔宗教世界的,是一个名为光之母神教的教种。虽然历史已经把圣教推到了新的主导地位,古老的光之母神教却依然存在与某地,拥有部分虔诚的信徒。光之母神教倡导简洁的教义和礼节,主张清贫的修行,入教一两年之后,人人都变得很能吃苦了。据说这样的修行很能锻炼人的意志,教徒也无须向教会缴纳数量很大的金钱,从司教到普通教徒都几乎和苦行僧没什么两样。在湖风之镇,这两种教会处于并存的状态,古老的教种更受欢迎,信徒更多。圣教一直妄图将这眼中钉铲除,然而大陆上最受人尊敬的大贤者,是一直支持着光之母神教的,在湖风之镇,这种支持的威力难以估量的大,使得古教得以长久的主宰着这里的宗教生活。在神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