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没有时间,就让冬青帮着绣了。
冬青忙拿藤筐里的帕子给十一娘看。
绣得还不错!
十一娘笑着将帕子收了。
南永媳妇过来了。
“你给我梳个高髻吧!”她平日都是随意挽个纂儿,“前两天家里的事多,二嫂没走成。今天吃了早饭就回
西山,我等会要去送送她。”
南永媳妇笑着应“是”,服侍十一娘到镜台坐下梳了头,十一娘换了件粉色小袄,蓝绿色综裙,去了太夫人
那里。
二夫人的箱笼都已经收拾好了,正和太夫人话别。
十一娘给太夫人问了安,和二夫人行了礼,三夫人来了和五夫人一前一后进来。大家就你一句我一句的
叮嘱着二夫人,要她注意路上安全,要她有什么事就差人来家里报一声……直到巳时才把二夫人送出门。
这些日子二夫人一直陪着太夫人,一旦离开,不免有几份怅然,好在徐嗣勤、徐嗣谕和徐嗣俭都不用上
学了,天天在太夫人屋里嘻闹,十一娘又领了贞姐儿到太夫人那里做针线,屋里十分热闹,太夫人的心情很
快好了起来。看着天空放晴,还特意让杜妈妈请了五爷和五夫人过来打叶子牌。
五爷笑语连串,逗得大家直笑。
有小厮跑进来找他:“……说是爷的旧识,爷在翠庆楼和柳惠芳唱《滚楼》的时候,他曾经给爷拉过胡
琴。”
五爷听着脸色大变,道:“他来干什么?”又急着起身,“我去看看!”
五夫人看着若有所思。
太夫人却脸色一沉:“你给我站住!”
五爷听着脚步一滞,面容显得有些苍白。
“眼看着要过年了。”太夫人眉宇间带着冷峻,“这些人来找你来能有什么好事。”然后吩咐杜妈妈,
“去拿二十两银子。”然后对那小厮道,“你去跟那人说,五爷有客,不便出迎。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五爷
请他喝酒的。”
小厮接了银子,应声而去。
五爷却有些坐立不安的:“娘,我还是去看看吧?”
“怎么?”太夫人目光锐利地望着五爷,“觉得我给的少了?”
“不是,不是。”五爷忙道,“我是怕他吵起来……”
“还反了天了!”太夫人面带愠色,“他凭什么吵?莫不是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有,没有。”五爷眼底闪过一丝惶恐。
“娘,”五夫人突然笑道,“五爷待人一向宽和,这样拿钱打发了,想来是怕人觉得爷的架子大。有些不安
罢了!”
五爷听了忙点头:“正是,正是。我一向待他们如亲兄弟似的……”
太夫人一听,“啪”地一声就拍在炕桌上:“待他们如亲兄弟?”
在屋子里嬉闹的孩子们见形势不对,都纷纷静声屏气地站到了一旁。
“五爷就是这样不会说话。”五夫人笑着拉了太夫人的衣袖,“您别和他一般见识。”又喊五爷,“还不快
给娘赔不是!”
五爷一个激灵反应过来,上前给太夫人赔不是。
望着满脸沮丧的儿子,太夫人的好心情全没了。
她放了叶子牌:“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后花园吧!免得天晚了路滑。”五夫人听着就下炕穿了鞋,和太
夫人说笑了几句,和五爷回了后花园。
路上,五夫人问五爷:“您有什么不能跟娘说的,和我说也是一样。我们夫妻同心,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五爷半晌没有说话,眉头却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