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列成两行,乌溜溜的小眼睛好奇的看着巫神殿的大门出口处,总以为巫神降临便是从门口走出,还会和自己亲切的打招呼,自己只是欢迎巫神的队伍成员罢了,浑然不知自己即将被血祭。
胖嘟嘟的小手挥动着,童男童女们面上都是盈盈的笑意,而他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一位魁梧的巫族战士,战士的背上则是一把巨大的砍刀。
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巫族战士,想起自己可能挥刀将身前的孩子们斩成两截,也不禁心中凄苦。
这些童男童女大的不过七八岁,小的不过三五岁,整日在族内蹦蹦跳跳的玩耍着,遇到征战归来的战士们便亲热的围了上去,叔叔叔叔喊个不停,还将心爱的糖果送给战士们吃,万千可爱点点滴滴的一幕汇聚成河,在战士们脑海中翻腾着,折磨着战士们的心。
若不是此次血祭乃是巫神降下的神谕,换作族长甚至大长老大祭司下了这等无情的命令,巫族战士们也会拒绝执行。
奈何巫族巫神乃是至高无上的存在,神的旨意如何敢违背?遭遇神罚不止是一人惨死,还会祸及家人,战士们这才不得不上背负大刀,盯着面前的孩子,甚至可能挥刀斩头,做了巫族的千古恶人。
一声炸雷响起,乌云中透射出一道金光,金光却仿佛被驯服了一般,并非杀力无穷的雷光。
犹若万千金粉从天而降,将巫神殿大门处渲染的鎏金异彩,说不出的瑰丽壮观。
第118卷第九百三十九节 :血祭(2)
大长老玛法与大祭司玛雅二人并肩从巫神殿内走出,沐浴在金粉之下,面色说不出的凝重肃杀。
血祭,对于巫族而言,其意义等若一场灭顶之灾。
大长老玛法与大祭司玛雅自然是心事重重,一个处理不慎,群情激涌,天狼王未来袭,自方阵脚已乱。
为了安抚童男童女的父母族人,玛法与玛雅甚至亲自前往这百个家庭中解释此次血祭对于巫族的重要性,巫神降临需要族人子民的鲜血为指引,才能彻底重塑身躯,降临人世,为巫族抵御来犯之敌,捍卫巫族尊严。
大多数族人表示理解,但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被巫神的法力化成一团模糊的血肉,甚至被巫神吞食这等惨绝人寰的结果。
即便是面对巫族内两大权势人物大长老玛法与大祭司玛雅,但其中一位孩子的母亲更是如此尖锐的讽刺道:“我们信仰巫神无数年,供她香火,为她造巫神殿,但大难来袭还要我们的血肉子嗣却死状如此之惨,那我为何还要信仰她,供奉她,我们一家在十万大山流浪,都不会遭遇这等悲惨命运。我们的孩子的性命你们可以拿去,但我们必将离开巫族,这里根本不是我们的家园,也没有人会保护我们这等妇孺。”
这番话让玛法与玛雅羞愧难当,无言以对,甚至是有些狼狈的离开了那位平凡而又伟大的母亲住所。
可以理解,但不能接受,巫神不再是他们信仰的神祇,这便是百名童男童女父母共同的心声。
玛法与玛雅心头宛若有一颗大石,压得他们十分难受,童男童女的父母们的话语尖锐犀利,犹如一把把尖刀扎在他们二人的心口,切着肉,刮着骨,分分秒秒都在让心口滴血,时时刻刻都痛入骨髓。
尤其是下方那群孩子们的笑颜,落在玛法与玛雅眼中,无异于最可怕的狰狞妖魔面容,仿佛在讥笑着这两位老者,鄙夷着他们的良心。
孩子们还未成长,还在幸福的童年,以他们的血肉生命去换取抵御外来之敌的胜利,这样的胜利有何用?要巫族战士何用?要精锐无敌的巫师团何用?要法力无边的巫神何用?
一支无形的皮鞭在鞭打着玛法与玛雅的心灵,从一开始,这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与祭司心底便不能苟同巫神的做法。
人可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