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都是焦灼的残像,再也找不到那些本该深深印刻在这里的痕迹。
已经,面目全非了……
不,不可能的!他走的时候,老爷子还跟他说想要退休了,就算他懵懵懂懂地过了两年,怎么可能人就不见了呢?
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残破而焦黑的房屋,时风觉得喉咙口干涩的厉害。
他不信!
“我回来了!”
推开半挂在墙上的门,时风冲进卧室,原本干净整洁的床铺上遍布着火焰舔舐后留下的空洞,没有人……
“我回来了!”
绕开挡在面前的梁柱,他走上阳台,角落里的两张藤椅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中间的小木桌歪在一边,棋盘不知被摔去了何处,只留下了散落一地的棋子,没有人……
“我回来了!”
踏入走廊尽头的书房,入目便是焦黑断面的红木书桌,原本排满了整面墙的书此刻乱七八糟地堆在尘埃里。
这间房似乎毁得最厉害,半边天花板都被烧空了,外头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穿入,照亮一室疮痍。
还是,没有人……
握起拳,时风一个猛的转身,脚下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低下头。
一个黑色的面具正静静地躺落在脚边。
顿了一会儿,他弯下腰将它抓在了手中。
落入手中的面具是他熟悉的手感,上面却覆了一层灰。
可这里是书房,它本不该在这里的。
指腹小心地抹去面具上的灰,时风看了它一会儿,忽然狠狠闭了闭眼。
爷爷……
缓缓直起身,环视了一圈周围的惨状,他咬紧了牙冲出了书房。
带着一种不死心的倔强,他再一次跑遍了整栋小楼。
可是真的没有。
哪里,都没有……
走回院子,时风茫然地环顾四周,嘴唇微动,声音却轻得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听见。
“爷爷……我回来了……”
忽然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嗒,嗒,嗒……
被声音惊醒了失神,有那么一瞬间时风眼中亮了一下,却又很快地泯灭了光。
僵硬的身体仿佛已经脱离了大脑控制,他迟钝地动了动眼睛,眼中的酸涩流回心底漫开不尽的苦味。
身后的来人没有说话,庭院里安安静静。
一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准备好,去承受那样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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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风仰着头站在那里,望着院中的一棵树。
那是一棵很高的树,冠盖若伞,郁郁葱葱,斜出的一枝还探到了二楼书房的窗前,办公累了的时候,老爷子总爱站在窗前望它。
那个时候,院子里还常会有喜鹊出没,躲在高处叽叽喳喳叫个没完,如今都不见了。
将手按在粗壮的树干上,掌心传来粗糙的触感,脚边的影尖锐而稀疏,阳光直直的铺洒在脸上,热烈地让他睁不开眼睛。
却无法,让他感觉到暖……
“老爷子很喜欢这棵树……“
“他说那种一起长大的感觉太过神奇,就好像另一个自己……”
“他叫它‘老朋友’”
他低声地叙说着,身后的人也很体贴地没有出声。
“带我回来的那一年,他也帮我种了一棵,还美其名曰说是家族传统……”
“我没怎么关注过,但我知道他常常会去摸摸它……”
“他把它种在院子的另一个角,说希望它长大以后,可以挡去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