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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3 / 5)

动,她从驴上跳下,索性跟石头肩并肩往前走。洒满暖阳的青石道上,两个青春人儿走得是那样开心。一只山雀惊起,扑啦啦一声,丢下一串脆叫远去了。

翻过黑鸡岭,下了坡道,就看见自个家的院门敞开着。中医爹好不惊喜,怪灯芯来也不提前吭一声,昨儿夜还梦见她抱个大胖小子玩哩。中医爹的话忽地让灯芯冷了脸,爹也觉出了失言,岔开话问起了石头。

意外(7)

灯芯告诉爹,他是老管家和福的儿子。中医爹盯住石头细望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好娃呢,细皮嫩肉的,十几?

虚十六。

中医爹哦了一声,目光转向灯芯,这趟来,可得住些日子再走。

说话间,石头已到了外面,许是让后山的景给吸引了,这孩子。

夜饭做的是拉条子,爹不让灯芯插手,还特意宰了鸡,说这鸡一直留着,就等她回来。石头从外面回来,听到他们说说笑笑,好不亲热,就到草房里先喂了驴。饭后,天黑下来,后山夜黑得早,爹安顿石头睡好,父女俩坐灯下喧上了。

灯芯把沟里的谣言说了。中医爹抱住头,一时纳闷无话,这事确也难住了他。半天后说,你公公咋个态度?

还能咋个态度,一双眼睛吃人哩,这才对头了没几天,又……灯芯垂下头,心里难受得说不出来。

也难怪,天下当娘老子的,哪个不盼,谁个不愁。不过,这事儿难肠哩,要说他那病……中医爹欲言又止。

要不就豁出去?灯芯咬住牙说。

使不得呀,娃,这才刚有了转机,你不让他活了?

好一阵子无话,两个人让话题压得张不开嘴。灯芯一扬头,甩甩头发说,算了,不说了,等他问起了再想办法。

也只能这么着了,这疙瘩爹是没法儿解。接下来灯芯说起了杨二,说起了南山煤窑。爹一直没插话,抽着烟,等她说完,爹才说,杨二是个没啥主见的人,前些年偷着卖了煤,盖房娶媳妇,叫六根踏了脚后跟,这以后难,六根说啥他听啥。爹顿了片刻又说,治他倒是不难,可南山煤窑少了他不行,算来算去,还就他是个行家。煤窑的事你不懂,稍不留心就会死人,一死人窑客就跑光了,窑也就废了。

爹的话让灯芯心黑下来,怪不得公公要忍,怪不得过年要抬头囫囵猪给杨家,看来不仅仅是大房山里红的面子呀。

杨二是东家庄地大房山里红的娘家弟弟。东家庄地十七岁成的亲,当年二婶林惠音一席话,迫使老东家庄仁礼不得不把延续香火的重任寄托到儿子庄地身上,打听来打听去,南山青石岭上杨家的二女子跟庄地八字最相符,一张帖子下过去,亲事便定了下来。大房山里红花轿抬进门时,才满十五岁。那时的下河院是门庭最热闹的时候,东家庄地的爹兄弟三人一个把着煤窑,一个把着油坊和水磨,他爹掌管着下河院和沟里的菜子。弟兄三个守着庄地这么一个独苗,都眼睁睁盼着他早日给庄家传宗接代。婚事办得异常热闹,单是流水席就拉了三天,沟里沟外凡是跟下河院有点交情的人全来贺喜,菜子沟热闹了整整半月。谁知热闹还没持续上两年,下河院便招来了血光之灾,土匪麻五拿长矛将这座百年老院挑得支离破碎,再也没了往日的快乐。尤其东家庄地,那场血腥将他带进了深重的暗夜,再也没了下河院少东家的锐气。特别是二婶林惠音生死未卜,凶吉难测,他更是愁得咽不下饭,常常呆坐在二婶门前,一双眼睛流出的不知是绝望还是眷恋。他跟大房山里红的日子,也算是到了头。本来,大房山里红抬进门,就没跟东家庄地好好过上一天日子,十七岁的少东家庄地心思完全不在媳妇山里红身上,他让二婶屋里的那股气味完全迷住了,以至于二婶林惠音被土匪麻五掳走的一年多,他还沉迷在那股气味中出不来。这样,老东家庄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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