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档口,野兔一溜烟地从侍卫□□钻过去,一下子无影无踪了。“你赔我兔子,赔我兔子!”那小姑娘干脆哭闹起来,用手缠着侍卫不放。“去,去!哪儿来的野丫头!”侍卫一面推推搡搡,一面骂骂咧咧,眼看着已抽出亮闪闪的佩刀,燕生赶紧冲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质问道:“你这人怎么跟个孩子计较?”侍卫犹在挣扎,理直气壮地骂道:“此乃皇家禁地,闲杂人等不得擅入!你们这些人统统该被送到大牢里去!”燕生伸腿在他下盘一扫,那侍卫一个踉跄摔在地上,燕生赶快把他手脚牢牢捆在一切,说:“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凭你这样儿还敢充什么大爷?”“行了。”安俊命道,“我们以后还是小心些,不要坏了这里的规矩。就让这位军爷自己个儿在这儿反省吧。”燕生点点头,准备继续往前赶路。
那小姑娘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离开,突然不由自主地说:“你们来这儿做什么?”安俊回过头,笑了笑,说:“我们是来找人的。大家都叫他冯五爷。”没想到,那姑娘听了这句话,脸上笑开了花,正要说什么,又把头一扭故作神秘地说:“我们这里姓冯的可多了。你们到底要找哪个冯五爷?”“守陵人,冯天桂。”安俊不慌不忙地回答。“那你们可算碰对人了!”那小姑娘双手一拍,满脸得意地说道。燕生莫名其妙地看了安俊一眼。只见他急速跨上马背,大声说道:“快,咱们跟着这个小丫头!”
☆、(二十三)
那小姑娘身形灵动,跑起来速度极快,安俊和燕生勒紧缰绳,策马在后。也不知绕过几座山峰,等他们再看到一片开阔而平坦的土地时,眼前最先看到的是坡顶上黄底琉璃瓦的阙楼,大小明楼和飞檐,接着才看到山坡下一间大庭院,院子里用篱笆围成大大小小的圈,里面养着鸡鸭猪羊等各类牲畜。
小姑娘撇开安俊他们,径直去敲门,口中喊道:“爹爹,快开门!”不一会儿,木门“吱呀”地一声打开了,一个农夫打扮的中年汉子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双粗糙的大手正搓着麻绳,红红的脸膛上留着风霜的痕迹。“爹,”小姑娘跳起来,扑进父亲的怀里,手指着安俊他们说:“看,是他们找你!”中年汉子眼神有些茫然,心里一时拿不准眼前这两人的来路。安俊盯着他的脸膛仔细辨认,虽然容颜已老,但他还是在几秒钟内完全断定,这人就是他要找的冯五爷—冯天桂。
安俊下马上前笑道:“冯五爷,别来无恙?”“你是……”那汉子听声音有些熟悉,但眼前的这张脸却……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两眼一亮,道:“这不是安俊吗?”话音刚落,他们二人的四只手臂已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久别重逢,分外惊喜。冯天桂转过身对那小姑娘说:“这是你安二爷,快过来行礼。”那小姑娘先还害羞地躲在父亲身后,等父亲这般说了,才上前蹲了个万福,道:“雁儿见过安二爷。”“快起吧,雁儿不必多礼。”安俊早伸手扶她起来,就听一旁的冯天桂说道:“这孩子是我亲闺女。可怜她娘死得早,跟着我在山里野惯了,像个小子似的没规矩!”说完,他看到燕生牵着两匹大白马站在门外,不禁问道:“那是谁?”安俊淡淡地回答:“我的一个随侍,不妨事的。”冯天桂点点头,笑道:“如今你一身官家气派,既是跟你的人,那就一块儿请进来吧。”他身子一转,做出个“请”地姿势,口中对雁儿吩咐:“准备茶水招待贵客!”
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但农家诸般陈设倒十分齐全。冯天桂邀安俊炕上相对而坐,燕生就沿着炕沿坐下。那叫雁儿的丫头把茶壶和茶碗送过来后,就躲到一旁自己玩沙包去了。冯天桂抱歉地说:“我这里简陋得很,只能委屈你们了。”“哪儿的话!”安俊摇着头,叹道:“你这里好清静自在,正是一番农家之乐。”“哈哈哈……”冯天桂笑起来,豪爽之情亦如往昔,“不过是心里清静些罢了。其它的,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