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星比劃了一個給嘴巴上鎖的動作:「封口費給你了,可不許告訴他們了啊。」
燭幽君遞過去之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抬手把司南星給他的第一片拿了回來。
垂方只當他貪吃,嫌棄地瞥他一眼:「瞧你那小氣樣。」
「這只是我的封口費啊,張愛梨也在外面聽見了,她的份你們自己處理啊!」
張愛梨悄悄趴在門口,小聲說:「我、我不要緊的,能不能給天少爺留一點?」
經過司南天苦口婆心的勸誡,她總算是不叫他「張生」了,只是為了表示尊敬,怎麼都要管他叫一個尊稱。
她小聲補充,「他明日就要開學了,可以帶去學堂吃。」
司南星無奈地笑起來:「好吧,被你這麼一說,我們都不好意思吃獨食了。那就多炸一點,密封起來,給你一袋,你明天記得給他,好不好?」
「這份是你的,你趁熱吃。」
張愛梨這才欣喜地接過,就和垂方蹲在院子裡,一人一碟蝦片吃起來。
她原本是仿照世家小姐的模樣畫出來的,平日裡待在閨房裡和梨姬朝夕相對,也學著她那些「食不語寢不語」、吃飯不能發出聲音之類的規矩,但這蝦片一口咬下去咔嚓咔嚓作響,根本控制不住聲音,張愛梨試了幾次,咔嚓聲越來越大,她終於忍不住笑起來。
垂方奇怪地看她一眼,不知道她怎麼被戳中了笑點:「怎麼了?」
張愛梨自己忍著笑,仰頭看著綴著屑金的遼闊夜空:「我只是想,我到今日,才發覺世上不只有梨姬和張生,也不止畫中那麼大。」
「人間真好呀,垂方哥哥,還有這麼有意思的好吃的。」
垂方大概是第一次被人叫「哥哥」,極大地被滿足了虛榮心,大方地又分了一片蝦片給她:「那你就多吃點。」
「也不知道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嘗了這麼點甜頭就高興成這樣。」
燭幽君站在他們身後,微微側頭看向司南星,他正把炸好的各色蝦片放進透明袋子裡,用皮筋紮好封口。
他忍不住開口:「他未必會要。」
「以前他儘量避免和你沾染上因果,怕以為有他相助,你的劫數來得更猛烈。這回他拐著彎幫你,卻也從來沒跟你直接接觸過,應當也是擔心這個。」
司南星動作一頓,然後直起身:「那就更應該送他吃了。」
「不然萬一這一輩子我沒扛過去,都來不及對他道謝怎麼辦?」
「原本我總擔心,萬一我抗不過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死了,與他們更親近,只會讓他們更傷心。和朋友這樣,跟家人也是這樣。」
「燭幽君,但如今我覺得,天道、因果,這些我都捉摸不透,我只能在我死前儘可能回報那些,我接收到的好意。」
他笑著把那袋蝦片放到他手裡,朝他擠擠眼,「要是他不要,你就拆開,當著他的面吃,饞他,我就不信他不心動。」
燭幽君突然抿了抿唇:「他若不要,我塞他嘴裡。」
司南星覺得好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冷靜點燭幽君,這是你頂頭上司,三界你唯二打不過的人之一。」
「打不過也要塞。」燭幽君低下頭,「不許他糟蹋你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酆都大帝:阿嚏,誰說我壞話?
第66章 酆都大帝
城某普通居民區,4號樓4層4號門口,燭幽君禮貌地敲了敲門,然後不等裡面回應,就穿門閃現了進去。
門內響起嫌棄的「嘖」聲:「你又不等我給你開門,還非得意思意思敲下門,多少有點毛病。」
燭幽君打量著這間明顯光線偏暗的房間,鋪著毛毯的地板上攤著一副拼到一半的拼圖,旁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