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既然如此,找几个侍卫将这厮押来便是了!”刘先生道:“小人识得他那宅子,可带人前去。”卓南雁略一沉吟,忽道:“好,你这便带我们前去寻他。”
那胡二住得倒不远,刘先生在前面领路,卓南雁和完颜婷弃马疾行,片刻功夫便赶到一所小宅院前。卓南雁见这宅院远远比不上孙府的气派高大,但一个寻常仆役居然有这样一所小巧宅院,倒也是件稀奇之事了。卓南雁对刘先生道:“你进去拜访那胡二,只对他说,孙三胖子胆大包天,伙同逆匪谋刺郡主,眼下已被同伙灭口。龙骧楼的人正四处探听他胡二的下落。进去后稍坐片刻即可,出来后仍回孙府。”刘先生老老实实应了一声,上去扣打门环
卓南雁眼见那院外还有一棵盘曲多枝的老树,当下和完颜婷飞身跃上,远远窥探。少时一个精瘦的汉子出门,迎了那刘先生进屋去了,想必这瘦子便是胡二。卓南雁两人居高临下,清清楚楚地瞧见胡二的屋中亮了灯火,刘先生和胡二靠窗对坐聊天。
暮色掩映之间,完颜婷藏身树上,觉着万分新鲜,软软靠在卓南雁肩头,轻声问:“你怎知这胡二有鬼?”二人挨得极近,卓南雁只觉肩头温软一片,阵阵馥郁香气更自她身上款款袭来,急忙收慑心神,低声道:“且看看,我也全没把握!”
完颜婷一声低笑,樱唇忽启,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下,幽幽道:“管他有没有把握,这么着跟你在一处,也好玩得紧!”卓南雁万料不到她如此大胆,黑暗中只觉她吐气如兰,那双横波美目似乎正向自己痴痴凝视。他一颗心不禁怦怦乱跳,霎时脸上发烧,却不知说什么好。
再过片刻,只见刘先生告辞而出,在暮色中渐行渐远。卓南雁紧紧盯住胡二屋中那盏闪亮的灯火。忽见那灯噗的熄了,院里院外便即苍暗一片,隔了好久,却再没动静。他两道长眉慢慢锁起,犹豫道:“难道是我推算错了,咱们要不要再等片刻?”完颜婷将螓首轻枕在他肩头,软软道:“好啊,便这样,等到何时都成!”卓南雁听她娇媚的语音中微带醉意,心下稍宽:“原来她是喝醉了!”
忽见那小院的门一启,探出个枣核脑袋来,正是胡二。卓南雁双目一亮,只见胡二四处张望片刻,随即狸猫一般轻轻跃出,鬼鬼祟祟地向前行去。卓南雁低喝道:“咱们下去!”完颜婷啊了一声:“这么快啊!”娇软的声音中颇有几分不情愿。
两人飘身下树,远远缀着胡二。夜色终于沉了下来,这条地近城北的小巷笼在灰黯沉静之中。胡二转出小巷,只往偏僻处奔去。直奔到城北那座黑黢黢的破旧小庙旁的老柳下,胡二才停住步子,伸手在地上匆匆刨出几捧土,自怀中取出件小包裹便要埋下去。卓南雁忽然长身而出,喝道:“胡二,你待怎地?”胡二惊得浑身一抖,转身便逃,身子才动,猛觉脖领发紧,跟着身子忽然头下脚上的被人倒提起来。‘
“好汉饶命!”借着黯淡的夜色,胡二瞧见倒提起自己的却是个黑衣少年,在他身旁还俏立着一位婷婷玉立的少女,他只当是遇上了打劫的,吓得大呼小叫。卓南雁冷冷道:“我是龙骧楼的!”胡二心中一惊,啪的一声,手中那包袱已掉在地上。
完颜婷拾起来,打开那层碎花布,却取出件亮闪闪的物件来。“这是什么?”完颜婷将那物件在手中把玩两下,忽然举起,遮在面前,笑道,“哈,竟是个面具!”那果然是件面具,上面金光闪烁,夜色中瞧来,颇有几分诡异。卓南雁接过来细瞧,只觉这面具沉甸甸的似是黄金铸就,上刻古奥花纹,雕工细腻,更有几个奇怪文字,非篆非草,自己却不识得。他猛一挥手,将胡二抛在地上,将那黄金面具在他脸前晃着,低喝道:“这是孙三胖子给你的,是不是?”
胡二浑身颤抖,猛然挥掌狠抽自己的耳光,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早该照老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