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日,她一个和离之妇,非皇亲非贵戚,去皇宫做什么?疑惑的看向崔云骁。“怎的选了那日?”
“有什么特别的吗?”崔云骁状试不解,“四皇子是让我带话,到没说为什么非得那一日。”
梓清冷冷的撇了撇唇角,真当她是蠢笨之人?四皇子,四皇子只怕早将她忘到哪个爪哇国去了。虽是如此作想,但她却又不好当面揭穿。想了想道:“那可不可以跟四皇子说,避了那日呢?”
“怎么,那一天有什么特别的事?”
“不是。”梓清摇了摇头,想着眼前之人明明知晓她的本意,却在这像是逗小狗似的,不觉便恼了,没好气的道:“那日东宫选妃,我一被弃之妇,去添那热闹做什么?没得让人耻笑?”
崔云骁扫了她一眼,道:“谁耻笑你,谁又敢耻笑你?”
“哼。”梓清轻哼一声,“谁都可以耻笑,你当我是你这般身份显赫,即便真是那乌头烂脚、面目可憎,那些人为了讨好,也会说斯人如玉、温温如谦谦君子!”
崔云骁不觉哑然失笑,他知她素来果敢,不然,以谢沐安如此相逼,断无活命可能。却不知她也是个牙尖嘴利的,泼辣起来丝毫不逞那市井妇人,想是自己果真把她惹恼了,才会这般拐着弯子来骂人。当下,倒也不恼,却是凝了眉,一本正经的说道:“真有那起子宵小之人,倒也不怕。”扬眉笑道:“你且将那些敬你仰你之人放一边,只管将那乌头烂脚、面目可憎之人记下,我自会替你讨回公道。”
梓清只差明言,你是我什么人?又替我讨得什么公道?在看到他目中那隐隐笑意时,惊醒过来,兀自一笑道:“无妨,我又不是黄金白银,怎能让人人都喜欢我爱我。”
崔云骁原本料想,她定会说句,“你是我什么人?”如此正好入了他的局,却不料,梓清竟是话锋一转,将一切回归原点,顿时大感无趣。他本是个随性惯了的人,饶是对梓清用心良苦,却也不逞多让。
“不早了,你歇息吧,我走了。”
梓清看了看窗外,果真,竟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下来。
“我送送二公子。”
梓清喊红袖提盏灯笼进来,崔云骁倒也不拒绝,接了红袖手里的灯笼,自顾自的往外走。红袖怔愣着看向梓清,这是送还是不送呢?梓清一时也怔在了原处。走至阶沿之下的崔云骁,忽的回头道:“怎的,你只是客气一番?”话落,扬眉自嘲一笑道:“可笑我竟当了真!”
梓清不再犹豫,几步走了出来。“让红袖提灯笼吧。”
“你这妇人,你只说你送,又没说你们送。”恼着将手里的灯笼往梓清手里一塞,道:“拿着,小心照路。”
梓清抬头,看了看皎皎明月,忽的便想起一个词,闷骚。这位崔二公子,当真是闷骚中的极品!举了灯笼,小心的照着小径,府里早已点起了大红灯笼,那些红纱灯笼每隔几步便有一盏,亭台楼阁在这一片红色的光晕里,有着萎靡的奢华,将这片绿树红茶,掩映着的小径也照得,有了淡淡的情意。
“初见你时,便想,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胆大的女子。”
崔云骁负手立于波光粼粼的小池边,盛夏之时,蛙声一片,暖风轻送,直熏得人昏昏然然的。梓清忽的听他提起前尘往事,不由得也跟着驻了足,就着相近的石块坐了下来,那些石头经过一天的跑晒,有了淡淡的热气,直从股部沁入心肺,烧得她火热火热的,她知道有些她不明白的事,就要在这一刻揭晓,便禁了声,等着他往下说。
“你可能已经忘了我们第一次相见吧。”他在月光下回头,殷殷如皎月的眸,就那样不期然的看了过来,月光下完美到极致的脸,有着淡淡的柔和,薄削的唇微微开启,看向她,似乎在等着她的回答,又似乎只是一种专注的凝望,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