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嬷嬷对这个深有感触,她闺女的婆婆就让媳妇三天两头来家要东西,不是来弹棉花就是借粮食。就算是亲闺女,可家里也有儿子媳妇不是。
说了一会儿,柳氏便道:“大娘,那房子虽然是闲着,可也不好白住。”说着就往外数钱,“我跟男人商量过了,咱们情分归情分,日常里互相帮衬,一起种地已经帮很多,那是情分。这个房子咱们可得算清楚,我们住着,一年里就得给赁钱。”
三嬷嬷一听,忙摆手道:“看你,说的什么话?那三间破屋子,放着也是白放着,我跟你说,还得让人多去看着,打扫,时不时修修。这不住人的房子,没两年就破败的不成样子,这么说我都还得给你看房子的钱呢。”
这三间屋子在乡下基本是没人租的,而且平日里还得负责看管、修葺,那也是一笔钱,秦大福一家住着,三爷爷一家也省心。
秀瑶笑道:“嬷嬷,你们房子放着是放着,可俺爹娘觉得俺们住房子就得给钱。他们念叨了好久呢。”
三嬷嬷叹道:“我说大业娘,你也忒好强了点。这刚分家,粮食都借着吃,哪里还有钱?”
柳氏笑道:“再没钱,这点钱也能捯腾出来,秀娴在外面给人帮工呢,他爹也领着二显出去帮人编席,老大还跟着二叔去出夫。娘家也帮了几个儿。”
三嬷嬷就去喊老头子进来,将柳氏的意思说给他听。
三爷爷一听连声道:“那可不行,当时我去主持他们分家就主动把房子让他们住着,哪里能要钱呢。”
柳氏忙下地,再三解释自己和大福的意思,秀瑶也在一边时不时帮一句。
三嬷嬷道:“老头子,我看就依着孩子吧,也让人家住得踏实,攒两年缓过劲了,人家可以去盖新房子。”
三爷爷叹了口气,“你们这些孩子啊,就是要强。行,就依着你。”
柳氏笑道:“我打听过了,这么三间屋子,赁一年怎么都要三百钱。”稍微好点的一吊,一般的差不多要五百,这房子因为挺破旧的,三百足够了。
三爷爷看她着实办事,一点不虚,既没有高抬也没有低压,不过这乡下小地方的房子,就算是这个价钱,可未必有人租赁。
三爷爷就笑道:“是这么个样子的。不过我们找人看房子也费劲。咱这样,凑活一下,两百就中。从今儿开始算,之前就别计较。咱们可不是外人,都是自己家人,你们不是也送白菜了吗?要不我们这一冬的菜还不够吃呢。”
柳氏看他肯了,喜道:“那可要多谢大娘大爷,俺们小辈沾了便宜。”说着就把钱数出来摊在炕上。
三爷爷也不用数就让老婆子收了。
柳氏就起身告辞,三爷爷又让小子把她的棉花和棉籽拎过来,道:“棉花是照旧扣了,你就不用再丁是丁卯是卯,快家去忙活吧。”
柳氏知道他肯定留的少,想人家一天到晚地轧棉花弹棉花也累得很,心里很是感激,只想等自己家好起来了,再慢慢还人情吧。
有了棉花,柳氏几个人整天在家里织手套,因为天寒地冻的,大家都没别的事,也没什么串门的,所以她们也能专心做活。
不几日就做好了几副手套,柳氏想着是不是让人给儿子和二叔捎了去,这样他们起码能用上一段时间。
这期间李氏又打发柳起来了一次,把又帮着晒得地瓜枣都送了来。
冬日白天短,不过申时末就已经黑了天,屋里更是黑乎乎的必须点灯。
北风呼呼地刮着,打着旋带着哨音在院子里盘旋,将草苫子掀得刷拉刷拉地响。大家早早地吃了晚饭,然后关上院门,又把窗户外面的挡风草苫子放下来保暖。
秀容烧水给大家泡脚,都洗干净了都围坐在炕桌前织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