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秦家以后还是可以振兴起来的。
在他眼里,秦家以前的情况就已经是很发达的,是需要他和子孙们努力去振兴恢复家族兴旺的。
这是他的责任。
他看了看天色,已经临近傍晚,只是夏天天长,日头落山晚罢了。天上云霞红彤彤的,烧着他的心也**辣的,他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一样,挥了挥烟袋锅子,“反正天快黑了,不能干什么活儿,这样吧去让老大家两口子过来。我有话要说。”
秦三顺不肯去,“我可叫不动她。”
张氏就道:“秀娟,你去叫,叫他们赶紧过来。”
秀娟就问:“那俺二达达叫不叫?”
老秦头立刻摆手,“叫他干什么,不用,他还得忙活着割麦子呢。”这个事儿,他想了好久,细节都想好了的,二贵是个直愣子,一心向着大哥大嫂,不能让他参加。老大家两口子,老三家两口子,他和老婆子两个,就够了。
秦大福还在地里忙活割麦子,他寻思着要挑灯夜战,晚上也要加班加点地割麦子,这样早点收完,就去帮爹那里干活。秀娟来叫他,见状只得过去,他又去场里叫柳氏,柳氏正和秀芹做饭,不肯去。
秦大福陪着笑,“孩子娘,这不是爹叫嘛,过去看看。”
柳氏冷冷道:“不用想我都知道他叫去干什么,无非是让你兄弟友爱,做哥哥的要爱护兄弟,做儿子的要孝顺父亲,把你现在家里挣的都拿出去给他们,回头让我们再管我娘家要。”
她这么毫不留情面地挤兑和讥讽,让秦大福受了侮辱一样,想大声呵斥说没让她娘家给,不过想想驴车还用着呢,地瓜也是人家席的,树栽子一大部分也是,一样样的都是丈人家的,他就说不出口。再说他虽然生气,可他还是很尊重柳氏的,便低声求道:“去看看。”
柳氏也没有再拒绝他,“去也行,不过咱们家如今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时候,孩子也有发言权的,咱们分家的时候说好的,让秀瑶几个也去听听。”
秦大福犹豫了一下,只好道:“好吧。不过孩子们不要插话,毕竟长辈说话,孩子没有说话的份儿,传出去也不好听,还让人以为咱们没有家教呢。”
看秦大福这个低声下气的样子,柳氏有点失望,不过终归是老夫老妻的,她道:“你跟我说家教,咱们的家教是约束咱们家孩子的,不管二房三房孩子,也不约束除咱们两个之外的大人。”他爹,他娘,他弟弟,哪一个是有家教的样子?不过这种话,再气她也不能说出口,毕竟那是他的爹娘,说出来就伤了感情,那就要无休止吵架的。男人的自尊是碰不得的。
秦大福知道自己媳妇说的对,心里也认可,可嘴上还是有点不想承认,不分家的时候还想着多帮着媳妇点,一分了家,看着爹那么辛苦遭罪的为家里打算,他做大哥长子的心,就觉得非常难受。
尤其是那天从县里回来,爹跟他说的那些话,说家里背了那么多债,这日子怎么过?原本爹也不是要把他们赶出来,不过是看着家里没吃的,都要饿死,就做个临时打算,让老柳家帮帮忙罢了。做爹娘的,哪里会那么狠心,真把大儿子都赶出去?可现在大房分出去,不说是给不给他花钱,反而大的小的都不尊重他,他觉得寒心。秦大福听了爹的话就难过,想着爹年纪大了,而且太伤心了,一大把年纪的老人家竟然哭起来。他可是很少见爹流泪的,这么大年纪了,他觉得自己没做好,心里也是一阵阵的难受。
秦大福一边对爹娘插手家里的事情有意见,一边又体谅他们艰辛,一来二去,真是自己成了夹心饼,怎么都不得劲。
柳氏也能猜到一二,不过大家都不说破,而且她也不希望自己的男人会不和自己妻子儿女一心,却去一心一意想他爹娘和他兄弟,那样的话,她真是宁愿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