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那个热情过度的小太监后,唐松皱着眉头走到了贺知章面前。
贺知章知机,也不等唐松发问,径直将迟到的缘由备细说了个清楚。
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儿?等贺知章说完,唐松紧皱的眉头早已舒散开,嘴角处甚至还浮现出若有若无的笑容,“这事儿办得好!”
贺知章是个很四海的性子,人又喜欢笑。唐松一笑之后。他笑得更大声。
两人又说了几句这事之后,贺知章笑道:“从今之后某就随大人职事了,却不知咱们这地处究竟是干什么的”
“干大事”不等贺知章完全兴奋起来,唐松跟着又补了一句,“大难事!”
贺知章还待再问,唐松已笑着摆了摆手,“这事儿三两句之间也说不清楚,以后你自然知道。走,去看看那几个告状的百姓,路过皇城时你也顺便到吏部把该办的公文给办了”
见唐松也要走,贺知章愕然道:“这…还没到散衙的时辰吧”
“咱们这不是衙门”说话间,唐松已当先向外走去,“该忙就忙,该闲也不在这儿死撑”
时间如此自由?
贺知章边跟着唐松往外走,边喃喃的嘀咕了一句,“这究竟是什么地处啊?”
重回皇城吏部,贺知章享受到的待遇与之前截然不同。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结果昨日那吏部主司郎中却亲自来给他办这芝麻绿豆般的事情。
办完之后,那主司郎中甚或还力邀贺知章往他公事房坐坐,言说最近刚得了今年新出的上品蒙顶石花茶。
贺知章虽然好酒,但对茶也不是全没兴趣。若非顾念外面还有唐松等着,以他那性子还真有心去尝尝这号称大唐七大名茶之首的上品蒙顶石花究竟是神么滋味儿。
见他执意要走,那吏部主司郎中一脸惋惜的亲送他出来,边送边拐弯抹角的探问他与上官待诏的关系。贺知章也不笨,云山雾罩的扯了一通,其实什么都没说。
还别说,皇城里的人就是吃这一套说话的方式。贺知章越是扯得云山雾罩,那吏部主司郎中待他就越客气。
一路送到吏部衙门大门口时,那吏部主司郎中方才隐隐约约的点了一眼儿,之前贺知章这状头之所以会被分发到恍若如此僻地,确平是刚刚上任的凤阁侍郎,如今正红火的苏大人有过授意。
“某这位置外人看着风光,着实是不好做啊”吏部主司郎中叹着气亲热的拍了拍贺知章的肩膀,“季真少兄多体谅”
“好说,好说”
辞了吏部主司郎中向宣仁门口等候的唐松走去时,贺知章心底对苏味道的鄙夷实是达到了顶点。
就这么点儿心胸,居然还能做士子楷模,诗坛领袖,我呸!
出皇城后,贺知章便带着唐松去了那家小客店,顺利见到了那几个上京告状的百姓。
此时,贺知章就见到了唐松随意洒脱的另一面,这人做事极其认真细致,此前分明已经听他说过事情原委,但此刻却似从不知道这事一般,向那几个百姓从头到尾一丝一毫都不曾遗漏的将事情又核实了一遍。一并将几人带来的东西也是再三审视,惟恐稍有疏漏。
目睹此状,贺知章心中暗自凛惕,以后跟着唐松做事断不能有丝毫马虎。
细细将事情问完,唐松将那几个百姓好一番安抚,又留了一些钱财后才带着贺知章离去。
出了小客舍,贺知章便建议尽快这这事发作出来,却被唐松摇头否了,“时机不到,且再等等吧。知道你好酒,走,今日某便做个东道请你一醉”;
唐松没带贺知章去庄海山与柳叶的小酒肆,而是在北城寻了一家之前经常好去的地处。
这家酒肆位置稍偏,但胜在酒不掺水,菜也洁净。历来便是士林中人常好光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