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开腔了:“齐楚同志却是出格了,先不说薛县长目前的工作做得极好,就是真出现了纰漏,也用不着你齐楚同志褒贬。县府的事儿由县府领导,和分管县府工作的几位书记过问就行了,你齐书记还是先抓好纪委的工作为好。不是我说你,现下纪委的工作主持得真不怎么样,各级干部纪律松弛,作风骤弱不说,竟还出现了县公安局长枪击县长的大笑话,你齐书记要反思啊!”
如果说王维是从维护薛向的角度出发,那俞定中就是**裸地进攻了,蛮横地不准齐楚就县府工作发言不说,自个儿竟对齐楚的纪委工作指手画脚起来。
这二位大有瞬间化身薛向坐下的疯狗的意思,谁敢冲自家主子呲牙,就扑上下去咬死他。
咔嚓!
齐楚直觉自己的世界霎时间崩塌了,怎么眨眼间,就乾坤颠倒,yin阳逆乱了。
卫齐名知道这时自己该收尾了,如若不然,今天的会议,就得改名为申讨齐楚大会,便道:“齐楚同志确是说得过了,不过,都是一个班子的同志,心里有意见能够说出来,总归是好事嘛,不管说得对不对,咱们执政党人就应该有闻过则喜的胸怀。再有,我得批评你薛向同志几句,干革命工作,一时不被理解,受委屈,那是常有的事儿,可你这种态度首先就有问题,哪有动不动就撂挑子的。
当然,可能是我这个做班长的平时对你的关心,对你的爱护不够,让你对我,对县委有那么点距离,这里,我要向你道歉!最后,希望你薛向同志,继续完成县委县zhèng
fu交付给你的任务,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县委都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卫齐名一锤定音,算是定下了调子,极少发言的县委办公室主任张道中赶紧接口,说了些场面话,无非是安慰薛向,并宽解齐楚,接下来众人的发言,自然是和为贵,和谐万岁。薛向自也诚恳地展开了自我批评,毕竟便宜都占得尽了,该卖乖的时候还得卖。
就这么着,一场突如其来的倒薛风波,还未到高cháo,便走进了尾声。
散会未几,会议室便空了,只余了齐楚静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一动不动,表情上也看不出是忧是喜。
咿呀一声,大门又被推开了,淡淡的月影下,卫齐名缓缓步进门来。
“老齐,怎么着,想不通?”卫齐名拖过把椅子,紧挨着齐楚坐了,今次让麾下的大将顶缸了,这会儿,自然要紧赶着来安慰一二。
齐楚两颊拽起,竟露出个笑脸:“书记,你莫不是来安慰我老齐的?那可真就把我看小了。”
“噢?”卫齐名小道:“那你这不动不摇地呆坐着,做甚呢?”
“我在想咱们这位薛县长?”
“我以为你在想那两位县长呢。”
“哼,他们?见风使舵,冢中枯骨罢了,有甚值得想的?”
“那我倒要听听咱们这位薛县长有什么值得想的。”
“这是套我话呀,书记!不过,没关系,我这儿正想找人聊天呢,说起咱们这位薛县长,实事求是地说,起先,我是真小看他了,以为不过又是来了个练嘴的,直到今儿个被人家好好上了一课后,才沉下心来仔细思量了一番,这一思量,可是惊了我一跳,这位薛县长来萧山半年多的功夫,竟是办了这许多事,且桩桩件件都办成了。咱们都知道现下想办一件事,有多难,因为人事关系、利益纠葛,这种种,你还没等办呢,就先去了你一半jing力。
可人家竟是办一件,成一件,且办的都是阻力冲冲的难事儿,这难道还不叫人惊奇?再一个,这位薛县长也参加了不少常委会了吧,您仔细想想,只要是和他有交集、关联的事儿,他就没吃过一次亏。如此一个能办事儿的,能洞悉心机,游刃常委会的薛县长,难道不值得我多想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