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薛老三许是有女孩的,毕竟如此优秀的青年,不可能一直单身。只是这种隐忧一直被她努力地忘却,直到她接触小晚后,旁敲侧击,才终于死了心,也才有了那日她和马开的荒唐婚事。
谁成想,眼看身入绝境,薛老三又从天而降,将她救了回来,那时,苏美人一颗死寂芳心,便又活了回来。
尔后,她频繁给萧山去电,尽管薛老三一嘴的不耐烦,可苏美人仍旧乐此不疲,贪婪地享受着恋爱的快乐。
直到此时,她亲耳听薛老三讲述他和另一个女人的过往,她才知道心中竟是那样疼痛。
可这疼痛之余,她又有些理解薛老三,又可怜那位未曾谋面的柳莺儿,又有些替自己庆幸。
她知道自己这辈子是被这臭小子缠上了,若非那位柳莺儿出了差漏,许是悲凉孤苦的就是自己了。
可理解归理解,可怜归可怜,庆幸归庆幸,哪个女人遇见这事儿,心头不顺定然是满满地。
“你打算怎么办?”
苏美人忽地站起身来,直直盯着薛老三问。
“远的没想,近的,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你做我老婆是定了,别的你就甭操心了!“
不知怎的,薛老三心情陡坏,便又露出蛮横模样。
第六章王避王
“凭什么?”
苏美人心里极端矛盾,只差没说你心里想着别的女人,却来娶我,好在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更精通心理学,知道越提那位柳莺儿,越让眼前这男人难堪,也越让这臭小子难忘。
“问得好,就凭老子将你救出火坑,就凭苏老爷子亲口叫过我声姑爷!”
薛老三知道自己不能软,眼前这位绝对是个聪明的女人,若是一朝软了下来,势必夫纲难振,搞不好以后就内院难宁。
“你!”
苏美人气得直翻白眼,“薛老三,你也太霸道了吧!”
“知道就行,以后少冲我炸刺儿,有的你苦头吃,时间不早了,麻溜儿回去,我可没功夫送你!”
薛老三一改方才的温柔模样,瞬间化身凶恶豺狼,因为薛老三心头疑云越来越重,不好的感觉如浪袭来。
苏美人简直要气疯过去,真想扑过去,狠狠咬死这翻脸如翻书的混蛋!
忽地,薛老三远远吆喝了一声,远处陡然射来两道光柱,未几一辆军用吉普,就到了近前。
刷的一下,薛老三打开了车门,作了个请的手势:“上去吧,总不是还要我背你吧?”
说话儿,薛老三伸手做了个抓捏的姿势,不远处正打算摆谱的苏美人如慌张小鹿一般跳了起来,狠狠瞪一眼薛老三,远远绕到另一侧车门处,拧开门,抬头跨了进去。直到车子去得老远,苏美人仍觉臀儿上一阵火辣辣发烧。
这时,她心中是又羞又臊,精通人类行为心理学的她自知对那小混蛋是彻底沦陷了,除了承受,竟无丝毫反抗余地。
却说目送苏美人去后,薛老三迈开大步朝家中行去,不长不短小五里路,薛老三若奔若行五六分钟就到了。
却说到得家门口,薛老三并不进步。折步又朝那门前那条溪流行来,到得近前,薛老三忽而仰头望天,天上皓月清辉,银河黯淡,就这么看了四五分钟,忽起一阵急风,吹得左近葱林簇簇作响。
薛老三忽地吟道:“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必是玉人来!”
薛老三吟罢。葱林中竟闪出一道人影来,淡淡月华下,玉体窈窕,风姿绰约,光看影子便知是一绝色玉人。
忽地,那人影也吟出四句来:“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声音清脆。若婉转黄鹂,语调悲怆,似哭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