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了。
因为,在大门处,他也未瞧见车水马龙的车辆,此时,主屋外竟也是一人没有,一点冠盖如云的模样也瞧不见,这哪里是老爷子重病该有的架势。
“王叔,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话儿,薛向伸手扯住了在前方疾行的老王。
“到地儿不就知道了!”老王伸手挥掉薛向的大手,“不过老爷子只是气着了,气得狠了,在江打电话,也是希望你速速回来劝劝。”
闻听此言,薛老三差点儿没一口气噎死,自个儿又是飙车,又是闯机场,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叫了专机,结果,竟是被人忽悠了。
霎那间,薛老三怒气值满格,双腿迈开,跃过老王,片刻就到了堂间。
老安家的堂屋,永远不点灯,彤彤烛光下,薛老三一眼就瞅见了立在堂间的安在江,方要兴师问罪,眼神一凝,张开的嘴巴,忽然合不拢了,因为他分明瞅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跪在堂间,细细一瞧,赫然是安在海。
安在海如今是什么身份,堂堂吴中省省委书记、中央委员,真真的封疆大吏、天下有数人物,即便是安老爷子家教森严,无论如何也不该让安在海跪立当堂,更何况此间还有安在江、陈道、左丘明,毕竟这几位再是亲近之人,也不好让他们见安在海这般模样吧。
“老三!”
薛向心中正惊疑间,安在江先瞅见了他,当即迎上前来,并喊出声来。
因是诓了薛老三,安在江到得近前,抢先给薛老三挤了挤眼睛,并伸手重重捏了薛老三大手一下,暗示情况紧急,情非得已。
其实,用不着安在江解释,见了安在海这般模样,薛向便知道自己这趟折腾,算是值了。
可不是么,天下有几人能瞧见一省之尊这般模样。
薛向略略和安在江言语几句,又冲左丘明和陈道点了点头,算是问好致意。毕竟眼下安在海这般模样,总不好大模大样地与众人寒暄。
“二伯,您这是唱哪儿出啊,我记得老爷子的寿诞还没到吧?”
薛向在安在海身侧蹲了下来,嬉皮笑脸问道。
他发此言,也是经过一番察言观色,若是安在海满脸委屈,沉痛,他但不会如此言语,可他一眼瞧上去,安在海双目炯炯,鼻孔朝天,显然是满腹悲愤,满心的不服气,所以,薛老三走轻松路线,正是对症成药。
安在海拿眼瞥了瞥他,哼了一声,确实没有言语。
薛老三却也不指望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本来嘛,安在海让他这个小辈瞧着他这番模样,心中定然尴尬居多,这番反应,原也在情理之中。
薛老三问这句话,也不过是冲安在海打招呼的成分居多,毕竟满屋子长辈都招呼了,自不好冷落他这位安书记。
和安在海说完话,薛老三便立起身来,朝老爷子的书房步去。
因为老爷子不在此间,他料定必然在书房,说起来也是异数,整个安家,无人能没在老爷子的允许之下,就跨进他的书房,偏偏薛老三却有此特权,非但如此,老爷子那一屋子藏书,甚至包括伟大领袖亲自批注过的语录,也任其翻阅,安老爷子的此番青眼,可不知羡煞多少人。
薛老三到得书房,却是没寻见老爷子,又折回堂间,才瞅见安在江冲他努嘴,看方向却是门外。
果然,薛老三步到门口,便瞅见老爷子在数百米开外的凉亭间的走着把式,耍得正是太极,虽瞧不出哪门哪派,却是一板一眼,工工整整。
数月不见,老爷子似乎又苍老不少,原本就稀薄的头发,几乎快谢光了,额头也密布觳纹,如凿似刻,只精神还好,灯下虽瞧不清脸色,但薛老三修习武术,看人形体动作,便能窥出精气神采。
老爷子这一板一眼,架子虽非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