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帽子。
“这不算响,他们掘的是半煤岩巷道,这要是掘的全岩巷道更他妈地响,震地耳朵都嗡嗡直叫,工人们放炮时都用手堵住耳朵。”杨树林夸大其词地炫耀着。
他们来到一个半机械化采煤工作面,40型电溜子倾斜而上,长近百米,乌黑的原煤顺着电溜子哗哗地直接流入巷道的空车里,很壮观。
尚良欣好奇地向上望去,黑压压的采煤掌子只有一米多高,放炮崩下来的原煤几乎都顶到了顶板上。隔几米远,就有一盏灯在闪,那是采煤工人在作业,他们均侧卧在那里,用铁锹把煤撮进电溜子里。
尚良欣第一次见这场面,黑洞洞的采煤掌子他是即好奇又害怕,这一切都被杨树林看在眼里,他不怀好意地建议道:“尚书记,我带你爬上去看一看?”
尚良欣打怵,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点头同意。但他不知道怎么能上去,试验了几次都失败了。就在他一筹莫展之即,只见杨树林像一只猴子,他一只手把着棚腿子,另一只手搬住一根刹杆腿一蹬就爬了上去。由于掌子面太矮,向上爬起来非常困难,杨树林熟练地把屁股后的矿灯盒子扒啦到左胯处,这样一来爬起来就轻松多了。
尚良欣爬上去后也学着杨树林的样子把矿灯盒子放到了胯边。煤与顶板的距离只有几十公分,两腿一弯曲屁股就顶着了顶板,腿不弯曲吧又没法爬,费了好大的劲才爬了十几米远,他累的满头大汗。抬头看看杨树林,他早已爬到了掌子上部没了踪影,气的他索性不爬了,龟缩在一根顶子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并深思起来。
第一章(2)
井口公共浴池,尚良欣和杨树林升井后在澡塘里面洗澡,他们全身都浸泡在水池子里好生惬意。尚良欣边用毛巾擦着身子边问:“杨井长,咱们天天都得下井吗?”
杨树林笑着回答:“怎么说呢,集团公司、矿上都有规定,像咱们井口级的头头,管生产的每年下井的天数不少于300天,党群干部每年下井的天数不少于250天。实际上除了去上边开会、学习什么的几乎每天都得下井。”
尚良欣反问一句:“那我们不下还不行吗?”
杨树林唱起了高调:“那哪能行,上面总下来检查,这下井的天数都纳入了集团公司考核任用干部的主要指标。再说了,生产任务这么重,不下井心里没有数,怎么指挥井下生产?”
尚良欣内心不快,他嘟囔道:“天天下井,那咱们不成了采掘工了吗?”
杨树林别有用心地也发起了牢骚:“可不咋地,要我说啊,还不如采掘工呢,人家采掘工每天只下一次井,干八个小时,可咱们呢,有时一天得下二三次井,井下要是出点事故,那你就得在井下盯着连轴转,有时一盯几十个小时,能把你累死。我早就不想干了,找矿长要求过许多次,可咱没人哪,矿长就是不同意,没办法啊就得干,还得干好。这煤矿生产你不知道,一点也不敢懈怠,特别是这安全工作更是马虎不得,动不动就死人,晚上睡觉都不安生,这半夜啊手机、电话一响,能把你下死。可这手机、电话啊你还不敢关,井下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儿领导找不着你,那责任可就大了,一到晚上睡觉老婆孩子都不得安生,就怕那半夜里电话铃响。”
尚良欣后悔起来:“唉,我就是不懂,早知道是这样我说啥不来。”
杨树林烧火说:“就是吗,你是转业军官,上哪不好非上这井口,矿武装部、保卫科、救护队、哪不比这强?还有那总公司,每年光奖金就好几千呢!”
尚良欣叹着长气:“唉,咱没人哪……”
尚良欣洗完澡并没有回家,他在办公室里眯乎了两个小时后连着又参加了几个专业会议,这都是杨树林特意安排的,理由是叫他和有关人员见见面,以后便于工作,直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