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动物亦不可貌相。现在兴问责制,凡事问个清楚总比糊里糊涂强。“文革”十年,经济建设滑到崩溃边缘,根本原因是林彪、“四人帮”的破坏,他们罪责难逃。“非典”闹了半天,弄来弄去,竟是那模样并不可恶的小小果子狸在作怪,岂可轻饶!
陆天翔把报纸折起来扔到墙角的一摞旧报堆上。他顺手打开身后的电脑,有了宽带还是好,很快就上了网。世界要说是够大的,只是每个人只能待在一隅,或者热闹,或者寂寞。网上的“陕西挖坑”最近正火,这是一种三人(亦可四人)游戏,跟过去的“争上游”是一个道理,以先出完牌者为胜。不过,“挖坑”比“争上游”有了不少改进,规则上更简洁更严谨更科学,而且更富刺激。去掉两张王牌,剩下的五十二张牌大家揭牌后留下四张底牌,由各人根据手牌选择挖还是不挖,挖底牌的得分又分三档(或四档),以报档高者拿走底牌即为庄家,要对付另外的人,输赢后利益和风险相对等。这种游戏之所以在网上很快火起来,还是在于它内在的魅力。这是西部人的一个发明,它比原先的“升级”、“双扣”以及上海一带的“斗地主”要有意思得多。陆天翔输了一局牌,他的牌今天很一般,能挖的可能性不大。几局下来,他发现两个对手的水平并不怎么样,对付庄家时,不是出错牌,就是不懂得配合和铺垫,总想独自往前冲,有时甚至自相残杀,屡屡让庄家赢了本不该赢的牌。于是,他后面便大胆乱挖一气,每回自己抢着当庄家,底牌也总是不错,结果连连得胜。这样轻而易举地赢牌,也让人觉着耍得没劲儿,他就退出牌局,关了电脑。觉得柏杨先生说的中国人不善合作,窝里斗果然不谬。要说祖先发明的麻将还的确是最具中国特色的,各人打各人的,认赌服输,谁也怨不得谁。赢了算你运气好甚至可以认为自己本事大,输了也便自认倒霉好了。
陆天翔分管的宣传科的赵科长过来。赵科长四十五六岁了,头上的头发已经覆盖不住裸露的头顶,看样子是个谨小慎微的老实人。陆天翔在这里就只分管一个宣传科,他觉得就管事多少这个实质性问题来讲,自己和赵科长并没有什么区别,只不过称呼不同。因这称呼不同,他便比人家多拿一点职务工资,又不用几个人挤一间办公室罢了。
陆天翔给赵科长递烟,赵科长忙从沙发上欠起身说:“陆主任,不会不会。”陆天翔就又起身拿了纸杯给他泡茶。赵科长又躬起腰说:“不用不用,陆主任。”陆天翔边往纸杯里倒茶叶边说:“这是今年的新茶,喝点吧。”赵科长忙提起热水瓶说:“那好那好。陆主任,我自己来,自己来吧。”
赵科长打开他的大厚笔记本说:“陆主任,我把今年以来宣传科的工作大致归拢了一下,给你汇报汇报。”他抬头看了一眼陆天翔,又赶紧看他的本子。
“那就简单说说吧。”陆天翔说。
赵科长就低头看着本子一二三四五地说起来。
陆天翔听了一遍,好像没记住个啥,就说:“好着呢。喝水吧。”
赵科长浅浅地喝了一口水说:“下半年的工作主要是围绕市委确定的神城发展战略抓好宣传。孙主任上一次在会上强调,神城发展战略的确立,不仅为长宁找到了经济发展的重要途径,也为加快长宁的精神文明建设提供了重要契机。我们的想法是按这一思路抓好几项工作。”赵科长接着又一二三四地说了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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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二十三(2)
陆天翔用手支着下巴,显得很认真地在听的样子。听完了说:“好着呢。就照年初的安排和孙主任的要求继续抓下去,有什么情况咱们再具体商量。重大事情给孙主任汇报,由他定。”说完了,又突然想到父亲过去讲过的一个笑话,“文革”期间工作队长跟群众讲话时说:“按毛主席指示办嘛,错了我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