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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2 / 4)

死。那条曾经流淌过北岩水库里清凉库水的贯穿全村七、八个组的水渠,也渐渐干裂——北岩水库一方面因天干而没法畜水,另一方面,每天的放水量增加,如今,已几乎放不出水来了。就连那些家住半山腰或以上的农家,为了生存,他们每天不得不跑到几里甚至十多里外的山沟或小河里去挑水吃……

自从那天早晨,程光清和林洋离开徐家凹起,至今已有三年零五个多月。而那一直蜗居在徐家凹大院里简陋的原乡政府搬迁后遗留下来的已破旧不堪的灰砖破瓦房里,苦苦等待‘天堂’召唤的阚海,他的灵魂更是倍受了煎熬。在这三年零五个月漫长而孤独的日子里,阚海彻彻底底地对自己从来到云江的那天起之后的一切,进行了痛苦的反思——这是他生平三十年来对人生的第一次认真的、长时间的思索,并最终得出结论:不屈与自信,是造成自己身处现在这境地的根本原因——也就是说,自己“过度”注重了自己是个人,所以,自己迟迟不能返回天堂!

不是么?

假如,他当初听从了阚尚杰的话,做了史立成的女婿,而不是以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姿态来予以回绝,那么,他今天会仍旧呆在徐家凹么?

假如,他当初在刚分配进云江县工商局时,他对丁英名、贾基利等等人物多献谀地微笑,那么,他们会那样冷眼藐视自己么?

假如,当初在决定局里由谁去下派时,自己不那么自信地认为自己一定会完成县委、县政府委托的光荣任务,那么,自己今天说不定还呆在天堂里那舒适的办公室里吧?

……

()

这期间,全县所有下派下去的驻乡帮村工作组的全体成员,除阚海之外,均落落续续返回天堂去了。而长时间等待,却未发现任何一点‘召唤’迹象的阚海,终于在忍无可忍时,跑回过天堂好几次,或找原单位新任领导,或找县委组织部,询问何时才轮到自己回城——

“县上正在研究你的问题,回去吧,过几天就答复你……。”

询问的结果,几乎得到的都是这样一句话。然而,当阚海返回徐家凹后,一切又如从前那样渺无音信。在后来,当阚海跑到县城去询问的次数多了,县委组织部的分管领导说话就很不高兴了:

“都是人民的公仆,在哪里工作不是一样呢?年轻人么,就得多下基层锻炼锻炼,年轻人,要安安心心地工作,不要三天两头就往县城里跑……。”

直到有一天,阚海在原单位的那名编制,在精简人员的浪潮中给让另一个新的面孔给取代了,而且,由于乌山乡也象云江县的其他三十三个乡、镇一样,在前些年的创建天外有天股份有限公司的活动中耗干了钱库,并且还几百上千万的债台高筑,因而,乡财政发给基层普通干部的工资越来越少了,特别是象乌山乡这样特别贫困的乡镇,普通乡镇基层干部是好几个月领不到工资(当然,哪怕是再穷的乡镇里,即便所有的普通干部哪怕领不到一分钱的薪水,而书记、乡长等等这些所谓的当官的,是绝对不会领不到工资的)。另一方面,由于阚海平素下乡政府去的时间少,几乎是一个月下去一次(如果不开会的话),不知到乡政府啥子时间发工资(乡政府的人根本不通知他去领工资或故意避开他),因此,阚海常常是领不到工资的,这样一来,阚海维持基本生活便日渐困难了。这到是其次,更让阚海窝火的是:后来,乡财政所的干部们在乡长、书记的授意下,在领工资的表上,根本就不造他的名字。当阚海领不到工资,又不见工资表上有自己的名字时,便询问原因。

“你又不是我们乡里的在编干部,虽然你的挡案关系在我们乡里存放着,但是,那是在你们工作组下派期间,所以,那时我们可以发给你工资。而现在,我们全县已经不存在有任何驻乡帮村的工作组了,按理,你早在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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