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脸颊一阵抽搐,终于止不住纵声大笑起来,笑声沙哑刺耳,令人听来极不舒服,杜君平暗地皱了皱眉头。
阮玲拉了他一下衣柚道:“我们进去吧,薛姑婆就爱这般疯疯颠颠的。”
两人进入客厅坐下,耳际间仍然传来薛姑婆刺耳的笑声道:“哈哈,人品模样好像都不错……”
阮玲只作未闻,望着杜君平问道:“杜兄一路行来,可曾听着什么传闻?”
杜君平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在下因避仇家,一直避人赶路,倒不曾听得什么。”
阮玲微感意外地道:“杜兄不曾在江湖走动,如何会结了仇家?”
杜君平叹了一口气,道:“也许是上一代的恩怨,此事内情,连我自己也不大明白。”
阮玲点头道:“武林中的恩恩怨怨,常常会使当局的人自己都弄不明白,不过既有他老人家替你作主,料想不妨,杜兄大可放心。”
杜君平摇了摇头道:“姑娘可是说那位金牌的主人吗?”
阮玲微微一笑道:“不错,你可是他老人家的弟子吗?”
杜君平道:“说来只怕姑娘不信,在下和那金牌主人相识不久。”
谈话之间,王珍突然急奔而入,叫道:“姐姐,我想到一个好法子了,让杜兄长留此地,而又不会引入之疑。”
阮玲道:“什么法子?”
王珍道:“要他改扮成一个修花的老工人。”
阮玲沉思了片刻,望着杜君平道:“自家师亡故后,本谷也是不安定得很,常有许多江湖人物,借口祭悼家师,来到本谷,虽不敢怎样,但也惹厌,珍妹的主意,虽然委屈杜兄,但却还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
王珍嘴唇一撇,道:“什么祭悼,猫哭老鼠罢了,我就看不惯他们那份德性,若不是玲姐再三拦阻,我早就给他们难看了。”
杜君平心中暗道:他们师姐师妹,你言我语,似是我非要留此地不可,看来这中间只怕是大有内情,我既无去处,不妨留下来看个明白。”
心中念转,点头道:“易容改装,要适情适景,说不上什么委屈,但恐怕在下留此,是否方便?”
阮玲道:“如有不便,小妹也不会唤回杜兄了……”
转眼一顾王珍,接道:“师妹去取衣物。”
王珍应了一声,转身而去,片刻之后,王珍抱了一包衣物,走了进来,笑道:“杜兄,可要试试小妹的易容手法?”
杜君平道:“有劳姑娘。”
王珍微微一笑,动手替杜君平易容。
她操作熟练迅速,片刻而成。
杜君平举镜一照,果已变成了一个六十上下的乡下土佬儿。
不禁哑然一笑,道:“姑娘好高明的易容术。”
王珍嫣然一笑,道:“杜兄夸奖……”
举手递过一包衣服,道:“杜兄试试这套衣服,是否合身?”
杜君平退入内室,换过衣服后,变成了一个修剪花木老工人。
阮玲一笑道:“杜兄是自己人,小妹也不和你客气了,扮什么便该像什么!屈驾住在前面工人房里,借种花掩护身份,小妹慢礼待客,这里先向杜兄讨罪了。”
杜君平微微一笑道:“自己人理当如此,不用客气。”
当晚,他便被安顿在一阁楼上,这亭阁位在飘香谷的中央,四面都有窗子,启窗四顾,全谷的景物一目了然。
不禁心中一动,暗道:他们给我安排这样一处所在,似是有心的了。
室中陈设极为简单,一榻一桌,两张木椅。
杜君平和衣躺在床上,闭上双目,但脑际之间诸般事端,纷至沓来,竟自难以入眠。
思潮汹涌,辗转难眠,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