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见到这个看起来邋里邋遢，一脸沧桑的中年落魄男子变成了自己所属集团的董事长，陈桦的双腿也有些发软。
“李董、您、您这是干什么？”他说话都带着颤音了。
李凡愚若无其事的将手里沾满了花里胡哨的湿巾折起来扔到了地上，“不干什么，就是配合品车网过来做个节目。”
陈桦笑的有些勉强，“那您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嘛、我们也好有个准备。”
“准备？”李凡愚淡淡一笑，“准备做足了戏码，让我看到你们想让我看到的东西么？”
见陈桦一脸尴尬，李凡愚似笑非笑的抬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陈桦的脸：“之前我和品车网那边企划作者当节目的时候，为了节目效果其实是想跟你们打声招呼，让你们先准备一下做配合的。但是从进店开始一直到刚才，我才觉得之前赛璐璐说要采用暗访的形势是有多么的正确。这样的暗访形势，让我看到了我从来没在报表和报告上看到过的事情。事实证明你的员工蛮好，你也蛮好啊。”
嘴上说着“蛮好”，但其实李凡愚此时的感觉并不好。
之前在读大学的时候，他喜欢看一些杂书，尤其是那种小人物故事。其中《俗世奇人》里有一篇“刘道元活出殡”的故事让他感觉到很好笑。
故事说的是一个黑富济贫的讼师，想看看自己死了之后什么名声，然后装死出殡在幕后观察熟人反应的故事。
在装死之后，以前对他奉为上宾的顾客嚣张了，到他的灵堂上吐唾沫。以前他视为朋友的人变成起了歪心思，打起了他那支金毛笔的主意。以前对他恭敬有加的混混们也过来耍泼皮，讨要根本不存在的欠账。
反倒是那些和他没有多大交集，但是受到他不经意帮助的人们，在他死后还尽心尽力的维护着他名外和财富之外的尊严。
虽然刘道元的情况跟现在的自己不一太样；一个是装死，一个是换了个体态身份，伪装了声音。
但是异曲同工的都是跳出了局外，看到了一自己原本地位和视角根本看不到的事情。
这让他有点儿感到气郁。
事实上，当做到试驾车上听着身边的刘希出言辱骂的时候，他就想揭露身份将这个根本不需要再存在于正信体制内的员工踢出去。
但是他强忍住了。
既然事情以这戏剧一般的缘由开始，那么作为主角，他就有资格看完整场。很显然这个决定是正确的戏剧的**部分是陈桦对这件事情的处理结果，这然他失望，也没有让他失望。
没失望是对于这场“表演”，让他得到了可能事情不积攒到一定程度才能暴露出来的问题。
失望，则是郑州的旗舰店打破了他一直以来认为正信服务天下无敌的幻想，真的让事情向着自己不想看到的地步发展了下去。
“李董你听我解释！”陈桦连忙上前，抓住了李凡愚的手。
李凡愚缓缓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看了看一脸焦急的陈桦，没有说话。
正在这时，试车场的门口两台a6急匆匆停下。车子还没停稳，几个西装革履的人便张望了一下，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李凡愚，大步疾走了过来。
“李董！”
“李董！”
赶来的，都是正信集团销售部河北区的负责经理和督导。
看着几个沉着脸色的手下，李凡愚将之前搭在车上的那件《最高档位》节目组不知道从哪儿掏弄来到旧外套拎了起来。用空出来的一只手，挨个“拍”了过去。
“你们做的很好啊，我很欣慰。”
“今天我提你们做了一回巡查，你们没让我失望哈。”
“我今天已经已经帮你们一次了，剩下的事情就得交给你们了，毕竟你们是拿了工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