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爸。&rdo;
&ldo;叔叔是畫畫的嗎?&rdo;
&ldo;不完全是,有時也做雕塑。&rdo;
&ldo;真厲害!叔叔是搞藝術的。&rdo;果知忍不住讚嘆。最右邊房間裡突然傳來響聲,嚇了果知一跳,他望向時西,時西望向那扇似乎永遠關閉著門:&ldo;我爸在裡面。&rdo;
&ldo;那我去和叔叔打聲招呼。&rdo;
&ldo;他不喜歡有人打擾他。&rdo;
&ldo;是、是嗎?&rdo;果知又開始收拾。時西好不容易才回來,叔叔應該多少能聽到些聲音,可他為什麼緊閉著房門,不管再忙,哪怕幾分鐘,也可以出來見見他的。為什麼呢?那扇門毫無動靜,隔開了他們彼此的距離。
&ldo;別收拾了。&rdo;
&ldo;沒事,反正我也閒著。&rdo;
&ldo;我叫你別收拾了。&rdo;
&ldo;我&rdo;果知無法停下來,他的話被時西冷冷的打斷:&ldo;沒用的。&rdo;果知低著頭,他將東西疊放在一起:&ldo;我常聽人說,搞藝術的都有些特別,叔叔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有些特別。&rdo;時西走上前,把果知拉到自己面前:&ldo;我不需要安慰,明白?&rdo;左手手腕在疼痛,果知抬起右手,摸住時西的臉:&ldo;明白了。&rdo;他的表情像他的手指一樣溫暖,時西放開了他,走進房間。
果知還是在收拾,他有時是很固執的。
是自己要求的,想知道關於時西的更多東西,現在他知道了,卻覺得自己有些無能為力,他什麼也做不了,他甚至不知道要對時西說什麼。
結束了漫長的整理,果知站在客廳里,東西都整齊了,可是,好像什麼也沒改變。時西又說對了,這樣做是沒用的。他走進時西的房間,同樣很簡單的布局,地上堆放著很多書,時西安靜的坐在電腦前,果知好像看到了他的整個十年,一直就呆在房間裡,一直就那樣坐著,從稚嫩的臉慢慢蛻變,慢慢長高,慢慢孤獨。
&ldo;收起你的那張臉。&rdo;時西盯著屏幕緩緩的說:&ldo;過去是任何人無法改變和插手的,像我沒法抹去你13歲的痛一樣,你也沒法抹去我的。&rdo;
他的話是事實,心疼過去是沒有意義的,可果知想在這個家裡留下自己的痕跡,是有關開心的痕跡。他倒在時西的床上:&ldo;你的床比我的舒服多了。&rdo;說完他還用力壓了下。
&ldo;起來,別把細菌蹭上去了。&rdo;
&ldo;你越是這麼說,我越要蹭!&rdo;果知在床上爬來爬去,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見時西沒搭理自己,他坐起來:&ldo;你在忙什麼?&rdo;
&ldo;在忙。&rdo;這算什麼回答。果知也沒見他在打字,說:&ldo;還有什麼事比我重要?&rdo;你是和花谷宇呆太久的原因嗎,也能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了。
&ldo;倒垃圾都比你重要。&rdo;
&ldo;哇塞,你真覺得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是不是,是不是!&rdo;
&ldo;別問我,問你自己。&rdo;
&ldo;切&rdo;果知注意到外面的天色,從床上跳下:&ldo;糟了,已經這個時間了,再不回去得挨罵了。我先走了。&rdo;說完果知匆匆離開房間,剛走到玄關,又退回來:&ldo;我過兩天就來找你,等我。&rdo;
&ldo;誰會等你。&rdo;
&ldo;你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