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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3 / 5)

下来,他才後悔自己不该再耗费力气,因为肚子叫得更厉害了。

「你水漂打得真好。」

他惊讶地转头,窘迫地对上那个女同学的目光。

这是班里很活泛的一个女孩子,担任宣传委员的职务,办板报、合唱比赛、诗朗诵,这类事情都是她组织安排的。

她叫裴雨。

「你一个人背着炊具走了那麽远,这算是我们班干部们谢谢你的。」

她放下一个铝饭盒,留给他一弯笑容,便离开了。

男孩打开饭盒,发现这应该算是一个「拼盘」,有发糕、有酥皮点心、还有一些饼乾——是大家你一块我一块凑给他的。

那之後,他成了班里的生活委员,渐渐融入了群体。

记得有一次音乐课上,老师在琴边伴奏,学生们则成对练习跳交际舞。他只敢躲在墙角看他们移步和旋转,确切地说,是看裴雨,他想接近她,哪怕是只挨一下她的手指头。

没有童话里的金色结局,他终究是缴不起学费,辍学了。

他知道给人当学徒能管吃管住,便投靠了一个姓白的厨师,严格来说,他是白师傅的学徒兼合夥人,因为白师傅也正处在创业阶段。

他们一起挑扁担叫卖,到富裕些的人家里给人做饭,几年来,没睡过几个囫囵觉。

闲时,他会回学校见见老同学,而裴雨依旧是那样大方,每次见面,总会塞给他些什麽,或是几斤粮票,或是些吃的。

他从未间断地了解着裴雨的生活状况,直接或者间接,尝到了挂念的滋味。

直到他的第二个憧憬破灭,那便是裴雨结婚的时候——她嫁的是从孤儿院时起就和她认识的青梅竹马,叫甘凌云。

可谁晓得,裴雨婚後并不幸福,甘凌云斗殴入狱,她陷入独自抚养女儿的困苦中。

金师傅没有继续讲下去,甘蓝沉默着,又给他喂了一次水。

「但我还是觉得老天爷厚待了我,裴雨的女儿,现在就像我的亲女儿一样在照顾我。」

甘蓝哽咽出声,眼泪啪嗒啪嗒地滴落下来。

「你先前说,师父就是你的爸爸,我等了那麽久,你咋不叫啊?」

金师傅被针扎得肿胀的左手捏在床沿,挣扎地撑起身子,红着眼睛问道。

甘蓝觉得咽喉哽得酸疼难受,调整了好几次,才抽泣着叫了声:「爸……」

她扯了纸巾给同样满脸泪痕的金师傅擦拭,又听得金师傅说:

「你没上大学这件事,我一直觉得愧对你妈妈,所以当年才动手打你,不要记恨我。」

甘蓝使劲摇头,就着袖子往眼睛上抹。

「我不能再由着你,要给你你妈妈有个交代,所以听话,找个靠得住的,早点儿结婚成家,不要再一个人苦了,晓得不?」

甘蓝「嗯」了一声,想了想,依舊说:「晓得了。」

病房外,甘凌云失魂落魄地抓着头发坐在椅上,一旁安慰他的白芷,脸色也显得有些勉强。

「甘叔叔,别太难过,金伯伯和甘蓝的感情本来就深,加上他现在生病,甘蓝肯定什麽都先顺着他的意思。」

话至後半句,她已经不确定到底是在安慰谁了。

白芷是个懂事明理的人,她告诉自己不要在这种时候去计较,可理智上的通达事理,却丝毫不能减弱她情感上的委屈和憋闷。因为甘蓝的神情,一点也不像编造善意谎言时的样子,似乎在一个根本考虑不到她白芷这个人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的名字,叫做服从。

她径直走进病房,固执地把自己置於同一个场景中,在甘蓝的肩上拍了拍,给她递去几张纸巾。

背着将纸接过来,甘蓝自擦拭了,目光始终定在膝盖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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