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阳县那桩冤案你听说了没有?”
宝珠摇头,听他缓缓道来。
“原也是两家商户生了矛盾,其中一方起了害人之心,趁夜里在另一户人家米缸里投了毒。第二日便毒死了人,连累的那户人家全家坐了大牢,投毒那人原本也是跟衙役串通好的,待他们入了牢房,横加折磨,整日打骂上私刑,逼他们吃屎喝尿,反正无所不用其极,屈打成招不说,户主还丢了性命。”
宝珠心头久久不能平静,想想自个前世的社会,虽也有种种不公现象,可当时的科技已经极为发达,拥有各种先进侦破仪器,dna检测,指纹检测等等的,想做坏事去黑别个,多半还是要作茧自缚的。
半晌,才皱眉叹道:“竟连一丝公道都没有”又问他:“最后呢?可查出那犯事的衙役跟糊涂的县官来?”
魏思沛微一叹,“不过是百姓间私传的,哪里又有人敢去质疑?”
招娣一拍桌儿,腾地起了身,“坏了,我得跟爹和良东哥他们说说去,查查咱米缸里有没有毒”
宝珠哭笑不得地拦住她,“表姐说风就是雨,哪里有那样玄乎?咱们今后多多防备着就是。”
魏思沛摇头,“总这样防备着也不是办法。”顿了顿,问:“贺兰知道这件事么?”
宝珠摇摇头,语气有些为难,“他向来忙,也不是日日能碰上的,加之前头已经欠了他许多,这回这事儿,我实在不愿意再去麻烦他。”
魏思沛嗯一声,叮嘱道:“每日用的食材再三检查检查,说不准咱们遇不遇得上的上这样的事儿,那桩冤案提醒了咱们,小心些总是好的。”
宝珠尚算镇定,招娣却听的心乱如麻,忍不住插话道:“说起来,咱们在县里又没个势力,屋里也不像那些个富户一般有钱财。要是被人黑上了,怕是翻不得身”半晌,又去拉宝珠胳膊,“要不咱明个就卷铺盖走?把铺子卖了去个没有口福楼的地方做买卖我和爹跟着妹子一块去”
魏思沛见她那样如临大敌,抿嘴一笑,宽慰道:“那冤案不过是个极端例子,不过是两家铺面竞争个客源,哪里又会成日想着去害人性命?”
“思沛哥说的在理。”宝珠摇头道:“好容易开起了这么个铺面,大家的心血都在里头,又怎么能说走便走?”
经他们一说,招娣稍稍安了心,想想也是那么回事,前头口福楼请来了洛阳名厨,也没将客人都抢去哩,便点点头,“妹子都不怕,我当姐姐的也不会拖了后腿,且让他们去折腾,只要咱的饭菜可口,就是再请个京城名厨来,咱也不怕他”
她这番豪言壮语听得宝珠两个相视一笑,心中俱都松快了许多。
魏思沛见她们两个难得的轻松了片刻,便笑着换了个话题:“去年个爹上贺兰府上为贺兰老爷瞧了一回病。”
宝珠笑嘻嘻瞧她,“我已经知道了,贺兰哥上一回来时无意提起过这么一回事儿,只说是下头村里的魏姓郎中,我一下便猜出是魏伯。”
“嗯”他点点头,“前些个他派人传了话儿,想请我爹去仁济堂坐镇。”
宝珠微愣,“竟有这样巧的事儿?仁济堂是他屋开的?”
招娣同吃惊,“良东哥那回给我买的药就是仁济堂的”
魏思沛笑笑,“是贺兰母亲娘家屋开的,在整个燕州府上也有十余个分号。因去年瞧好了贺兰老爷的病,他对我爹的医术多有赞誉,前些个便专程派人来请。”
宝珠笑的开怀,笃定道:“他屋倒会做生意,魏伯必定不愿意吧?”
魏思沛点头,瞧一眼宝珠,笑道:“爹他过惯了乡下日子,又惦记着为乡邻们瞧病,我便央着爹向贺兰老爷举荐我去。”
宝珠咦一声儿,眼里带了些期待,“魏伯同意了么?能舍得你离得那样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