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是不是被他故意拿走的。他老人家也曾亲口告诉过我他从来不需要镜子,我也只能选择暂且相信他。
“怎么说你以后也得戴上面纱,照不照镜子也没什么所谓嘛……”每次我向他提出想要一面镜子时,他总是这么敷衍我。
清晨都是巾儿伺候我洗脸,还有睡前洗脚,我虽尴尬却也奈何不得,笨拙的我也懒得去借脸盆里的水看自己的倒影,真看得清才怪呢。每次几乎就要问巾儿“我是不是很丑”时,都在一番思想挣扎之后作罢了——她未必对我说真话,即使是真话,我也没有足够的想象力还原她对我样貌的描述。
“什么?连巾儿姐姐你也没有镜子!?”从巾儿平淡的陈述中,我总算顿悟了——敢情这堂堂五道堂压根连一面镜子都没置备啊!
五道堂上上下下只有巾儿一个女婢,其他的大老爷们虽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除了师父之外都住在别处。这些日的相处,我多少看得出巾儿在他们的影响下也是过得大喇喇粗线条,而且硬要在心里将自己当作一个男人般的看待,似乎这才符合她一贯仰慕的五道堂的作风。唉,谁让我的存在还处在保密之中呢,为防止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也只能暂时委屈一下了……买一面镜子,在这时竟也成了空谈!
唉……摸了摸脸上日渐消退的伤痕,我不禁又叹了口气——发觉来到这里之后,叹气的频率比之现代有增无减。什么时候我也成了那多愁善感的人儿了?好笑啊好笑……
日后,恐怕逼得我叹气的时候还会更多吧?现在又何苦再为镜子这样的小事浪费情绪呢?我可是丁非心啊!
时刻提醒自己现在的处境,渐渐地,竟然真的没再想镜子那回事了。
据师父说,我还有三个师兄,他们在“丁辛”的这次变故之前全然不知她的存在。这次重伤虽然几乎断送了我的小命,可也逼得师父不得不在五道堂内部公开我的身份,倒也是创造了一个师门团聚的机会,只不过大师兄和三师兄皆因任务在身,最快也得明日才能返回。
巾儿口中的“妖精”二师兄隔三差五地也会过来看我,只不过总是在巾儿的剑尖底下,站在离我十几米远的地方。我真真了解为什么巾儿执意要叫他“妖精”——原本以为他天生雪肌,看清了才知道那是他抹的香粉!!!O__O〃而且据说这粉白粉白的化妆品还是他的独门秘方,粉质细腻,香气异常浓烈,当真是未见其人就先闻其味了。之前不让他靠近我,也是因为这香粉正好与我所服用的幻筋散相克,怕解了药性。他本人倒也不以为意,反而每次都是兴冲冲地来,自顾自地向我套着近乎,然后又一脸得意地离开。我一直在纳闷,我究竟说了什么笑话那么好笑以至于总是让他那么兴奋?难道只是因为那句“二师兄”吗?还是我脸上的疤痕很可笑?
不解……
“二师兄,绿色的衣服和你的脸色不太搭调呢,绿白绿白的像根葱……”慢慢地习惯了他的直爽和心无城府,在他面前,我已经不需要什么婉转的措辞了。
“呵呵……”又是那惯有的自得其乐的表情,“是吗?那我下次换件漂亮的就是了……”
“原来今天是十五啊!”看着夜空中那轮灿烂的满月,我熄了房里的灯,一个人稍嫌艰难地迈出门槛,弯腰坐到石阶上。
不知不觉半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对我来说却像过了一年那么漫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一切都虚幻得像一场梦,看得到却似乎抓不到。我知道我应下了,应下了继续做丁府的大小姐,还应下了继续做五道堂无名的女捕头……呵呵,一想到此就忍不住觉得好笑——我竟然也成了古代的公务员了!虽然还是地下的,而且是编外的,不过“女捕头”的头衔还是小小满足了一下我的幻想。尤其是想到不久之后潜藏在这具身体里面的的内力就会恢复,到时候